次课。陈铮的变化已经很明显,至少,陈笒在儿子脸上看见了不到眼底的笑容。从而,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沈青的方法更适合帮助陈铮成长?思索无果,陈笒只摇头笑笑,沈青这个人,他还是相信的。
“王叔,”陈铮上前,眼神中有着掩藏不住的担心,“父王说,你很快要和六叔一起去北大营,但是皇爷爷不高兴。皇爷爷不高兴,王叔怎么还要去?”
“因为你皇爷爷不想两个儿子都去冒险。”陈笒微笑,沈青确实按计划行事了。现在只等老六的动作了。
“为什么是冒险?匈奴在北边已经盘踞多年,叔叔们去北大营也不过是防卫而已,过两年就要替换回来的。”陈铮状似无意的透露着自己知道的消息,但是依旧加了一点自己的想法。
“谁告诉你的?”陈笒微笑,看来这小子比自己想象中成长的快。
“我偷听到的。”陈铮小声解释,吐吐舌头“我也想当兵打仗。”
“好,等你长大了,王叔带你去打仗。”陈笒揉揉小孩的发顶,似乎薄了一点,“只要到时候还有仗打。”
“夏侯爷爷说了,仗是打不完的。”陈铮小鼻子一张一张的,显然极为兴奋。
“总有打完的一天的。”陈笒笑笑,“好了,准备上课。”陈轩借口身体没有恢复,已经一个月没有来上课,所以陈笒现在只需要教陈铮一个。也正是因为现在的状况和陈笒原本的目的不符,才有燕王和皇上请命去北大营一出。不得不说,陈笒对于这个小屁孩还真算是了解。
燕王请命这件事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说他刚刚从突厥战场回来,单说他现在后宅不稳就是言官对燕王的一个攻击点,而当朝的几个大头谁也不会让他掌握太多兵权。
朝堂上,陈煜面带笑意,后宫新晋的嫔妃有三个已经大了肚子,他现在算的上是老来得子心情自然不错。
朝下的大臣看陈煜的神色,觉得今天说什么事会好很多。事实也确实如此,至少,在老忠信候上来之前。
“臣参见皇上!”老忠信候单膝下跪,神色倨傲,陈煜面带微笑“来人,赐座!老侯爷许久不进朝堂,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季伟胜在一边心惊,当今这个态度,就和十几年前对前朝皇帝的态度一样。看看在墙角靠着柱子似乎在打盹的淮南王,季伟胜第一次觉得他这个文人一无是处。
“老臣无事,多谢皇上关心,老臣只是听说,皇上近日有些烦恼,特来为皇上解忧的。”忠信候是纯妃的父亲,也是陈煜能够登上帝位的一大助力。但是父女俩一样的倨傲,一样的目中无人。
“朕近日烦忧的无非是家事,有劳老侯爷挂心,实在是过意不去啊。”朝堂上说家事,老侯爷未免有些不分轻重,更是将老侯爷的意见摒弃在朝堂之外,在朝上,你是国家的忠信候,但是在朝下,你只是我妃子的老父亲。陈煜在上位,脸上带着些许尴尬,嘴角倒是微笑连连。太子少保看出了皇上的意思,正准备上前将这个话头岔过,却见老忠信候一眼瞪过来,他便停住了,只这一瞬间,他就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边关重事,怎算家事?”老忠信候起立,“老臣过年的时候在家中知晓皇上准许明瑞参军,老臣为明瑞终于有机会可以为国尽忠高兴,连开了两坛子绍兴黄。可是等了几个月,都没有见明瑞动身。皇上知道,老臣对这个外孙子从来没管过,所以不好去问他,只能来朝上问问皇上。”任谁都知道诚王迟迟没有动身是因为燕王同时请命的缘故,但是老忠信候不说,让皇上连攻击的地方都找不到。
陈诚看看在一边握拳的陈笒,发出一声嗤笑,悠哉的在一边。
“北大营终究艰苦,还需要准备一些时日。”陈煜依旧微笑,同时也看见了朝内老忠信候的能力,只他一人出言,便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老臣怎么听说前年燕王请命突厥的时候,只用了半个月就出发了?”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吸气的声音,老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挑拨父子关系,就是挑拨兄弟关系。不过,以燕王和诚王的关系,也没必要挑拨。
“侯爷请听我一言,”陈笒上前,无视老忠信候轻蔑的眼神,也不待他反驳便接着话说“我的动作之所以快,一是因为我当时本就是从军中回京,装备简单,二来是因为当时突厥陈兵十万正在边境蠢蠢欲动。而且,就像父皇所说,北大营毕竟艰苦,所以准备的时日长一些也没有坏处。”陈笒一番话让朝中的散臣分分点头,但是碍于老忠信候的威慑,并不敢直言。
见忠信候又要开口,陈笒抢先一步在殿前拱手“父皇,父皇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儿臣愿意和六弟一起前往,也算有个照应。”
“父皇,儿臣不同意。”陈诚瞬间出现,在朝堂上莽撞之言倒是让陈煜换了个心思。陈诚带过去的忠信候的亲信,若是被陈笒收拢,哪怕只是一小部分,也能减少忠信候的实力而陈笒,没有母家势力,仅靠他自己,还翻不出什么浪来。
“你四哥十八岁出征,经验比你们几个兄弟都要丰富些,你且跟着学学,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