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呵,他酒量虽好,但这么多酒怎么可能不醉?但问题是他喝了这么多,却反而越来越清醒的想起了过去。君流云忍不住内心苦笑。以前听人说酒越喝越清醒他还和墨染说起这件事。他还记得墨染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给了他一坛子的酒:“羡慕人家喝不醉,多练就好了。”他还记得自己摇头反驳:“酒都喝不醉人生还有什么乐趣?不过玩笑而已。我可不希望自己真的喝不醉。”
然后,他现在真的喝不醉了,却希望自己能够长醉不醒。
君流云没有回头,上官烨便也只看到一个背影,虽然生气后辈的无理。但是再喝了这么多酒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甚至在不回头的情况下就能知道是他,这份武功心计倒也入了他的眼。他便也不计较,而是颇为趣味的看着他:“既然知道失礼为什么不去梳洗打扮出来见我?”
“因为前辈来意。”
“你知道?”
“是阿越请前辈来的吧?可是为了我的腿?”
“是。”
“正是如此,我无意治疗双腿之疾,劳烦前辈跑一趟。”
“你不想治?”上官烨真的诧异了一下:“你的腿断了你知道这意味什么?”
“你已经不良于行,终身行动不便,而且你是江湖第一公子,未来会有大把的后辈想要挑战你,打败你,夺得这个地位,你却要一辈子像个废人坐在轮椅上?”
“前辈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君流云本就不在意什么江湖第一公子的位置,那只不过是众人奉承罢了,谁爱得谁拿走,至于不良于行,流云仍有武功在身,生活起居仍可以自己照顾。至于废人便废人吧。废人也没什么不好。”
他摸着酒坛,无所谓的开口。那个人已经死了,恢复了又有什么好,再也没有人能够和他一起闯荡江湖,把酒扬歌。心灵相通,意气风发。
“为什么不想恢复?”上官烨直言。没有心结,没有人会对康复无动于衷。
“前辈又为何不再娶妻?”君流云不答反问。
了解上官烨为何不娶妻的闻人越瞬间脸色刷白。
“那不一样。”上官烨猝不及防被人提起,沉默了一下后才回答。
“那是一样的。”
“墨染?”
闻人越的脸色从刷白变成了惨白。
“你和他都是男人。”
“那又如何?”
“君流云这辈子,只爱墨染。”
“所以,前辈请回吧。”
上官烨终于意外了,他看着世侄女惨白的脸色,然后发现韩筱的呼吸节奏半点没变。
这一路,上官烨虽然仿佛无意,但是一直都很仔细的注意自家徒弟,然后他失望的发现韩筱从开始到最后,都仿佛无知无觉。
君流云对于墨染,是怎样的刻骨铭心的在意,上官烨此刻已经明了。连他都不得不动容,可是筱筱却仿佛根本不在意。
筱筱,你当真……再也没有爱人的能力的吗?
是夜——
房间内,韩筱穿着纱衣,白嫩光滑的肌肤在红衣的映衬下散发着惊人的诱人光芒。胸前白嫩双ru都能看见ru尖的挺立,一派玉体横陈,让人简直恨不得扑上去压在身下翻转红浪。
尤其那人眼中完全不设防的天真,更是增添魅惑。
“师父,你不睡吗?”
韩筱疑惑的看着自家师父。师父都已经看着月亮看了好久了。
“筱筱。”然而男人看着身边诱惑的女体,却连呼吸也不乱,仿佛完全不在意眼前惊人的魅惑。而女人一派天真,仿佛也没发现自己这样有哪里不对。
上官烨转头,看着散发着惊人魅惑的韩筱,却好像跟看见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兀自沉声:“师父有话问你。”
“是,师父。”韩筱乖乖的站着,看着自家师傅。
“今天白天君流云的话你听懂了吗?”
“嗯。”
“他爱你。”
“师父,他爱的不是我。”韩筱十分无所谓的开口:“他爱的是墨染。”
“但墨染就是你。”上官烨紧锁眉头。
“墨染不是我。”韩筱收敛神色:“师父,墨染只是墨染。”
她伸出藕臂,眼睛带着看客一般的冷静:“师父你该知道,墨染只是我塑造的,一个沉默寡言的,武功高强,不喜嘈杂的江湖人物。他爱武功,性格孤高,喜欢与强者交手,只是这样而已。我和墨染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舞姬,不涉江湖,身如浮萍。何况——”
她笑,带着讽刺:“他只是没得到而已,得到的东西永远都比没得到要值钱许多。男人,就是这种生物,君流云只是没得到墨染,所以惦念如斯。不然墨染也不过是又一个杜十娘而已。”
“君流云爱墨染,又能爱多久?”
上官烨没有说话,但是他看着徒弟,忍不住内心补充:你塑造的墨染确实是这样的人,但是筱筱,墨染这个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