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给她的糖衣炮弹吧,可近来她妈妈的咳嗽的确随着天气转冷越发地厉害,万一这药真的有效果呢。
接下来的几天,鞠小颖的妈妈服了那药症状果然转轻了一些,至少夜里不会咳得睡不着觉了。可越是如此,鞠小颖的心里就越发地不安,每次看见三娥都想躲着她走,就像是怕对方追着她讨药钱似的。
不过她担心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发生,三娥不仅没有主动找她询问自己遇害那天的事情,更是连送药给她妈妈治病这茬儿也不提,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这让鞠小颖完全无从判断头顶的那只靴子什么时候落下。
关于三娥遭祸害的流言自然也有不少流传,不知情的人看她的眼神也都是异样的探究,这对于橡皮心的三娥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压力,倒是让那些碎嘴看热闹的家伙越挫越勇起来。
鞠小颖的不安都看在三娥的眼里,仿佛那些流言都拐了个弯儿直接将一万点伤害暴击到了鞠小颖的身上去,连三娥都有些担心她会比自己更早支撑不住。
果然,没过几天,鞠小颖连着请了两天假没去上班。下班之后三娥又带了一盒药茶决定过去她家里看看,一进院子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屋子里传出来。那种久病之人居住的气息三娥很熟悉,就像况老太太的房间一样,常年飘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霉腐味儿,让人呼吸起来都觉得压抑。
鞠父鞠母对三娥很热情,又是让座又是倒水的。鞠父还对那天的事情感到后悔,“孩子啊,叔叔对不住你,那天真不该让你自己去上班,我应该送你过去的……”
三娥反到安慰了二人一番,然后说,“我想着婶子的药可能吃得差不多了,就又带了一盒来。”她坐到鞠母的身后,伸手在她背上的几处xue位揉了揉,这点效果应该可以暂时缓解一阵。
鞠小颖全程都壁花一样靠在角落里不吭声,让搬椅子就搬椅子,让倒水就倒水,一点儿都没有年轻同志间的那股子热络劲儿,就像恨不得三娥看不到她一样。
寒暄过后,三娥起身告辞,鞠父和鞠小颖出来送客。三娥转过胡同刚走到大路上,后头一个怯怯的声音叫住了她,“三娥,你等,等下。”
鞠小颖两手绞着衣襟从胡同口转出来,犹豫地走到三娥跟前,“三娥,我……谢谢你给我妈妈送药……”
看来她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坦陈一切,“不客气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必太放在心上。”三娥不想逼她,事实早已不需要鞠小颖再来证实,但如果让她够勇气站到公安局去给自己作证,那就不是不情不愿可以办到的。
见三娥要走,鞠小颖又诶了一声喊住她,“三娥……对不起……”她的眼泪大滴大滴涌出来,“那天是姚志铿让我请假不要去上班的……但是我真不知道你会发生那种事……如果是那样我肯定不会答应的……对不起啊三娥……”
鞠小颖终于鼓起勇气对三娥把整件事和盘托出,原来这姚志铿前一晚曾经来找过鞠小颖,让她第二天临时请假别去上班,还威胁她说如果她不听自己的就让他叔叔姚科长把她调到后勤科去扫厕所,若是她乖乖听话,他就把自己新得到的一张自行车购买券送给她。
三娥听到这眼睛一亮,“那自行车券他给你了吗?”
鞠小颖点点头,“隔天我去上班的时候他就给我了,不过我一直都没敢用,现在还放在家里。”
“小颖,你愿意帮我去跟公安作证,让姚志铿这个混蛋得到应有的惩罚吗?”三娥见她既然对自己坦白了,就趁热打铁地说服她站出来澄清事实,“他这种人渣留下来,指不定还有多少女孩子被他糟蹋,你别怕,如果你能站出来作证我会保障你的安全。万一,我是说万一他通过姚科长报复你,我就把我的工作给你,我去替你扫厕所!”
鞠小颖紧张地看着三娥,显然她对和公安打交道还心存畏惧,而且举报的又是那个有权有势的姚科长的侄子,她一个小家小户的女孩儿害怕也是正常的。
“小颖,之前的证据都不充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咱厂的自行车购买券就那么几张,而且每一张都有编号,分到券的人领券的时候都会在对应的号码后头签名的,你只要站出来实话实说他就原形毕露了!”
鞠小颖又是一阵迟疑,终于鼓起勇气点了点头,三娥刻不容缓地就拉着她去了公安局给自己的案件提供新线索。
“公安同志,当初姚志铿和林红霞都在证词里声称姚志铿当天下班之后就去了姚文友家里吃饭喝酒,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去上班都没有离开过姚家,这明显就是在撒谎。”三娥据理力争,“我的同事鞠小颖当天晚上八点多被姚志铿叫出去站在胡同口说话,小颖家的邻居也看到他们俩了,还打趣小颖是不是跟人谈朋友了,这些都可以去实地调查。既然他们的证词不属实,那林红霞证明姚志铿凌晨没有离开过的话自然也就不可信。”
“另外,姚志铿的直行车购买券为什么会在鞠小颖的手里,如果你们去问姚志铿,看看他能不能给出更合理的解释。有了这些证据,再配合你们当初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