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一人愣怔在原地,伸手按在胸口,眉间微蹙。
喜欢是见到你,我心里像藏了千百只蝴蝶扑动翅膀,乱的没有章法……
陆长恭顿步在腊梅树下,小心翼翼的伸手触在心口,突突的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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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思危约在太后寿诞那天的百里亭之外。
陆长恭和舒曼殊都会派人事先埋伏,可是安思危太过谨慎,为了避免他发现,一干的兵卫全都候命在京都外,只有舒曼殊带着纪川前去。
纪川禁不住插口,“不是督主带我去吗?”
陆长恭刚要张口答话,舒曼殊先笑,“太后寿诞之日,陆督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再嫌弃,也只有我陪你去。”
眉间禁不住一蹙,陆长恭侧头瞧见纪川的眼睛,忙道:“我会安排环溪,小楼,止水全数带队过去,你不必担心。”
纪川抿嘴点了点头。
舒曼殊将信号烟火撂在桌面上,“麻烦陆督主通知你的手下,看到这信号烟火,就立即赶来,晚一点,我和小阿川可就说不定会怎么样了。”
一厅再无人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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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两日的安排部署,一切妥当。
纪川在那天夜里失眠了,睁着眼睛看床幔飘飘荡荡,一星星的火炭燃在火炉里,拨开床幔道:“督主,你睡着了吗?”
“没有。”陆长恭应声,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坐起身便瞧见纪川赤着脚跑到他榻边,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纪川便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冰冰凉的小脚不经意碰在他脚背,他有些失措的向内挪了挪。
纪川却毫无觉察,趴在被子里看他,亮晶晶的眼睛一闪一闪,“督主,我想跟你说说话。”
陆长恭轻笑,“说什么?”
“什么都行,我就想听你说话。”纪川挤在被子里,动弹个不停,“督主,你就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情。”
“我以前……”陆长恭声音微哑,笑的淡,“太久了,都忘了……”
“怎么会?”纪川诧异,“你都还记得我爹,怎么会都忘了。”
陆长恭让她安分下来,淡声道:“你爹是我极好极好的朋友,我们年轻时引为知己,我了解他,就像他了解我一样……”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想想都好笑,年少时自命风流,自以为才气样貌,哪一样都不比人差,听闻京都之中的纪家公子惠景谪仙一样的人物,便心有服气。
当初心高气傲,却在见到纪惠景时自惭形愧。陆长恭到如今都常常想,若是没有入京,没有见到纪惠景,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他不会和纪惠景深交,更不会留宿纪府,那也就不会遇到她。
不见不恋,如今他或许在江南,或许在乡间,为官从商,或者只是个小小的教书先生,千百种可能都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也就不会有如今的东厂陆长恭。
“督主?”等了半天没有答话,纪川碰了碰他,又问:“你原先就叫陆长恭吗?长恭……这个名字很奇怪。”
陆长恭回神淡笑,“不是,长恭是先帝赐的名,事事长恭顺……是这样的意思。”
“那督主原来叫什么?”
陆长恭顿了顿,片刻后才道:“生白,陆霜字生白。”
“陆生白……”纪川喃喃,“真好听。”
那是多少年之前的旧事?
也是这样大雪的夜里,立在银雪之上,腊梅花树之下的女子,笑yinyin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心头喘喘,拱手答道:“陆霜,字生白。”
她扑哧笑了,一树的花蕊纷落,像生光的细雪,她眉眼盈盈的望过来,“陆生白,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他在入宫之后,再也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包括她。
一夜睡的浑浑噩噩。
陆长恭醒来时天光刚亮,纪川却已经起来了,穿好了衣服坐在桌子旁。
“怎么起的这么早?”陆长恭披了袍子起身。
她像的忽然吓了一跳,惊愣愣的看陆长恭,脸色不大好,“我睡不着,就干脆起来。”坐立不安,又抬眼问:“舒曼殊什么时候来?我准备好了。”
看她脸色差到了极点,陆长恭开口却不知讲些什么,只是让青娘备了饭菜,侍候她吃了些。
差不多一顿饭过后,一切部署就位,舒曼殊骑马到了东厂之外。
纪川只贴身带了一把小匕首,上了舒曼殊的马,刚要扬鞭,她忽道:“督主!”
陆长恭近前,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