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到……”
沈环溪便闷声不言,他是知道‘九尾’这个组织的,在十几年前曾让先皇下严令剿灭的一个杀手组织,其标志便是狐尾,几等杀手纹几尾,据说,满九尾的杀手只有九人,他也只见过一次这样的杀手,那便是止水。
他出身‘九尾’,加入东厂之后才脱离的组织。
“要找止水来吗?”顾小楼试探性的问,“这事儿可以让他插手吗?”
“有何不可?这次非他不可。”陆长恭转身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什么,不抬头道:“小楼你和止水两个人去,他知道该怎么找到‘九尾’,这次我们去做趟买卖,不动兵刃。”将纸笺叠好封在信封中,递给他,“找到接应人,将这封信给他,就说我要买这个人的命,价钱随意开。”
顾小楼接过,摸不着头脑,“督主要杀谁?”
陆长恭不答,只是笑,拍了拍顾小楼的肩膀。
身后纪川忽然几步到跟前,“我也去。”
陆长恭笑容一顿。
她转到陆长恭面前,撩袍跪下,“督主,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有些事我不能讲,但我可以用行动证明。”她对着陆长恭起誓,“我发誓,我要是背叛你,就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她一脸的信誓旦旦。
顾小楼忍不住插嘴,“督主,纪川有那心也没那胆……肯定是舒曼殊那混蛋的离间之计……”
陆长恭不讲话,看着纪川,是过了很久才叹出一口气道:“起来吧。”
眉眼间顿时一喜,纪川忙道:“谢督主!”
他们在天光大亮之时,策马出了京都,顾小楼带着纪川,止水打马在前,一路向南而去。
在天擦黑之际落蹄在一间山野小酒馆前。
不大的地方,正堂里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过路歇脚的,门前挂着个帆布招牌上写着——悦来客栈。旁边长条凳上还半躺着一个小二摸样的少年,靠在门板上,面上盖着块白抹布,打盹。
纪川往里瞧,酒馆里除了歇脚的,再无其他招呼客人的,转头看顾小楼。
顾小楼牵马上前,一脚踹在凳子上,凳子猛地大摇,惊得小二手忙脚乱抓住门板,咣当当稳住了凳子。
抹布掉了下来,小二一跃而起,盯着顾小楼恼道:“长没长眼睛?!没看见大爷在睡觉!”
顾小楼双臂环胸,扬唇笑道:“就是看见了才踹的。”
“哎哟!敢情是没事来找抽来了!”小二掳了袖子,抬手大嘴巴就要抽下来。
顾小楼手指一推,铮的轻响,剑出鞘半寸,一抬就落在他脖子上,“刀剑无眼,爷一受惊就手抖。”铮的又出鞘半寸。
冰冰凉的贴在喉咙口,他浑身的汗毛都炸了开,僵在原地,吞了吞口水,盯着寒光吞吐的剑刃,虚笑道:“爷,爷您老别激动,小的刚才是开玩笑的……”
顾小楼冷哼一声,收剑回鞘。
“你们掌柜呢?”止水问。
小二惊的一身冷汗,慌忙退开半步,白着脸色往上指了指。
有零星的枯花朵儿兜兜转转的飘下来,落在地上一小朵的迎春枯花。
抬头就瞧见,楼廊上铺满迎春枯藤的老木美人靠旁,斜斜搭出的一只小脚,未着罗袜,剥了皮的嫩藕一般白生生的晃着,在暮色四合之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摆。
“掌柜的……”小二贴着门板,喊道:“有人找你!”
那小脚一顿,有个女子打枯藤缠绕的美人靠上探出了头,鬓发蓬松,在浅橘色的残阳下晃得看不真切,只瞧见一双惺忪的眼,像猫。
“要打尖就交钱,要住店就上楼,找我干嘛?”她打了个哈气,“老娘不卖身也不卖艺。”侧身就要重新躺回美人靠中。
止水蹙眉道:“你就是绿蚁?”
掌柜的一顿,眯眼打量他。
“我们是消灾的。”止水又道。
她耸肩一笑,摆手道:“去你娘的绿蚂蚁,老娘还小火炉呢,你认错人了。”侧身躺了回去,庸庸懒懒道:“要么打尖要么住店,要么就麻溜滚蛋。”
“你……”止水想还嘴,顾小楼伸手拦了住他。
将马递给小二笑道:“我们住店,小二开两间上房。”
小二忙不迭应声,拴好马,迎着他们往里走。
天色彻底沉下来之时,忽然起了大风落了雪,吹的窗户门板咣当当的响。
顾小楼顶好窗户,坐回桌旁,看着止水低声问道:“你确定‘九尾’接应的人就是这个掌柜的?”
“四哥怀疑我?”止水不满的皱了眉,“我在‘九尾’时,大部分买卖都是由千面手绿蚁接应的,就在这悦来客栈。”
顾小楼若有所思的点头,“千面手绿蚁我听说过,善易容,甚至可以帮人换面,传的神乎其神,不知道真的假的。”
“真的。”止水伏低身子,低声道:“我亲眼见过!不过后来她突然不接换脸的生意了,是为了一个男人。”
“咦?”顾小楼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