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亚尔每年秋天和春天都会收集白辙脱落的毛,开水烫过,漂洗干净,揉成团,絮进布做的被子里,又轻又暖和,还满满都是白辙的气味。这地方过冬还不错,有从北方飞过来的候鸟,保证食物充足,白辙的过冬准备做得很轻松,他只需要储存一些应急的粮食就可以了。柴火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今年他准备试试烧炭,炭经烧,还少烟。这世界里的“石柴”很像炭,只是这附近没见石柴矿,也许别的地方有,白辙可不想将未来的幸福建立在并非百分之一百的找到石柴矿的机会上,以后的日子那么长,学会烧炭是早晚的事。
烧炭这个事情,白辙以前没做过,也没见人做过,他只大概记得是让木柴燃烧到一定程度后隔绝空气,过一段时间再打开。具体的细节流程白辙不懂,只能一一测试,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和材料。亚尔用过石柴,知道石柴的好处,白辙说想弄个类似的东西出来,亚尔当然大力支持,白辙刨坑他运土,白辙伐木他斫侧枝,白辙削封洞口用的石板他就和封缝隙用的粘土。夫夫两个忙活了两三天,终于弄出了一个粗糙的窑洞,白辙把木头往里一封,点燃引火的树枝媒子就算完了。他不知道烧炭的木头要不要先晾干,还准备了一批木柴在窑上烘着,这批不行,再试新的。?
☆、养娃要以身作则
? 第一批炭烧生了,拿来点火还冒烟,白辙被熏了一脸,呸了好几声,再烧,这次又烧过了,都成了灰,白辙一发狠,砍了一里地的树,一口气起了三座窑,燃烧的时间、封闭的时间各有不同,这样试了好几次终于烧出了一窑还过得去的炭。再之后就顺利得多了,前前后后的,少说也烧了一山洞,存在他家背后的山坡储藏室里。小老虎好奇这是一山洞黑乎乎的渣渣个什么东西,白辙玩心大起,引着他们东一爪子西一爪子地挠,挠成两只灰老虎,被亚尔摁在水里一顿好刷。白辙就在旁边蹲着看,偶尔起个哄,亚尔就甩他一个眼刀子:“不阻止他们就算了,你还起哄!”
白辙抬起后爪挠挠耳朵,假装没听懂。
亚尔看着小老虎身上洗都洗不掉的煤灰,再看看他们试图找白辙求救的样子,甩开手让小老虎自己玩去,自己气呼呼地走到白辙背后一脚把白辙踹下了小溪。
白辙早注意到他的动作却故作没看见,掉下水的瞬间尾巴一勾把亚尔也扯进水里再往胸前一拦住,懒懒地说:“别气别气,他们俩主意大着呢,好奇心又重,你让他们不干这个不干那个,他们听你的才怪。不如让他们吃吃亏,以后他们就乖多了——哈哈哈哈灰色的老虎真是丑爆了。还是亚尔你最好看!”
沙佐和野沙在水里嚷嚷起来:“黑色的父亲很帅很好看!我也想要黑色的!”他们说的显然不是亚尔而是白辙。白辙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大概是烧炭那几天他在窑里进进出出擦得一身煤灰被小老虎看到了,出于崇拜和模仿心理,他们把自己也折腾成那样,于是亚尔发怒了。
亚尔显然也想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扭头瞪一眼白辙:“你带的好头!”
白辙舔他的下巴:“因为我喜欢的亚尔是黑色的啊,他们两个当然会受我影响,也喜欢黑色,弄一身黑也没啥,叫他们自己洗床单好了。”
两只老虎洗床单还不得洗成一堆碎布头,亚尔又瞪白辙一眼。白辙朝小老虎挥挥手,小老虎们就竖着尾巴乖乖爬上岸,回房子后面的空地上晒毛。白辙赶走儿子们,压着亚尔开始扑腾,摆来摆去的尾巴荡起一片水花:“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弄脏了地方让他们自己收拾,他们就知道以后要小心啦。噢,前两天我弄得身上脏兮兮的,你是不是也悄悄地怪我了?”
“没有。”
“真的?”
“你是为了正事,他们俩纯属找事。”
“他们还小。”
“他们早该能养家了,不能再这么贪玩捣乱。”
“这不是不需要他们养家嘛,成年前,能天真一天是一天。等他们真的长大了,你就该失落了。”
亚尔撇撇嘴,显然是不信的,白辙想,这世界里的小孩子们独立得早,很少享受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亚尔比他们更苦命一点,因此体会不到宠娃的心情,于是突然生起一股怜惜之情,温温柔柔地注视着亚尔。亚尔被他看得毫无脾气,认命地往白辙怀里一趴,咬住他一大把毛泄愤似的哼哼。
最后被两只老虎弄脏的地毯和床单还是他们自己洗的,果然被老虎爪子洗成了兽皮条。亚尔倒是没说什么,早料到这结果,也就是家里兽皮多,随便他们折腾,部落里的小兽人敢这么糟蹋东西早被双亲揍哭了——一般说来他们也没机会糟蹋就是了。小老虎折腾完了,期期艾艾地巴着亚尔,rou垫拨两爪扒两爪,尾巴弯来绕去,耳朵转半圈抖两下,似乎是在试探他还有没有生气。
亚尔早就不没脾气了,有火也都发在了白辙身上,看着狡猾的装乖的儿子亚尔只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无力感,最后不得不给他们重新做好了床褥和地毯。这招装乖显然也是模仿白辙学会的,亚尔对这种神似白辙的手段没法儿产生反感,只能边给儿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