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要去公司了,”我的手插在大衣的兜里,很自然地说着话,“你住在东边的那个别墅里,佣人和医生都准备好了,小事就同你护工说,遇到什么困难的事,你就直接联系我。”
张晨的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看来我的决定也在他意料之内,就在我以为他会沉默地看着我走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你屏蔽掉了国外的电话,拉黑了我的邮箱,周围的人也不会转达我的消息,你让我怎么联系你。”
张晨总是在骗我,但他这次说的话,我竟然有些相信了。
我翻出了随身的手机,打开了屏蔽设置,果然屏掉了许多国外的电话号段,登录了私人邮箱,黑名单里也躺着张晨的邮箱号,我的邮箱一贯屏得厉害,张晨如果用别的地址,也一律会被自动屏掉。
看起来是有人将他和我的联系彻底隔断了,但也有可能是张晨自己做的苦rou计。
我没说什么话,只是拿了张晨的证件,在机场亲自办了一张电话卡,又买了一个新型号的手机,将卡撞好,递给了张晨。
我将他的新手机号存在了手机里,备注好了张晨,又转给了他看了看。
“放心了么?”
“谢谢你。”
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看着我心里堵得慌。我没再说话,直接离开了机场,董事会已经延迟了一个小时,再晚一些,就太不合适了。
我吃住都在公司,一晃眼就过了两个星期,国内的专家组会诊说站起来还有希望,助理汇报消息的时候,我正在签文件,得知了消息嗯了一声,也没有什么冲动去看一看。
我手下的人又经历了一次清洗,这次的助理是新换的,清理的时候发觉我的手机和邮箱果然被人改动过,背后的手和吴铭倒是没什么关系,而是一位年纪偏大的董事。
那位董事和张晨有仇,张晨当年上了他的儿子,骗得那位董事抛弃原公司来投诚,等坐稳了位置,就和那位董事的儿子散了,这口气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咽下去,使个绊子,再正常不过。
我也没难为那位董事,反倒是同他聊了聊天,宽了宽他的心。
我一直让人盯着财经和娱乐新闻,张晨回来果然出了稿子,却没有起什么波澜,除了有一些小姑娘在私人论坛里有些言论,大部分的网民都不甚在意。
陈安倒是上了几次热搜,被誉为含着金钥匙出声的孩子,我隔一天就会去看看他,亲自抱抱他,但也没办法抽出更多的时间亲自照顾他,好在他住的地方离我也不远。
我从来都没有起过让张晨和陈安待在一起的想法,一来张晨身体不好,还需要治疗,二来张晨的性格并不适合养孩子,这两个理由颇为硬实,不必再深入去想。
有了继承人也有好处,过往拼命试图与我联姻的人销声匿迹了,股东也更为信任,自我回国后,就一直呈现稳步上扬的趋势。
我这样在公司呆了两个多月,才收到了张晨发的第一条短信,他说:“我有点想我的微信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找回来。”
张晨入狱前的手机号码,随着他入狱自然会欠费停机,绑定的微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集团与微信公司有所联系,我委托底下人沟通了一下,拿到了张晨的账号密码,整个过程不到半个小时。
我将账号与密码发给了他,他又很快地回了一条短信,说:“你微信号还没变,能不能加我一下。”
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十秒钟,挪动手指,回了他一句“好”。
我加了他的微信,发现他的头像是一个红包,红得特别艳俗,提示成为他的好友后,框上就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他正在输入中输入了二十秒钟,却发了一个表情包,一只可怜巴巴的猫,旁边写着六个字“求包养,会卖萌”。
这个表情包已经有些俗套了,脱离了现在的流行趋势,我也不觉得有多可爱,但我的手指还是摸了摸那只猫的脸,点开了加号,输入了一串数字,按下了转账的确认按钮。
转账XXXXXX元。
对方已接收你的转账。
他又发了个表情包,这次是一只大哭的猫,上面P的字很丑,歪歪扭扭地写着:“我想你了。”
我嗤笑了一声,回他:“有空会去见你的。”
我开通了一张卡的副卡权限,叫底下人帮我送给张晨,密码无需告知,他知道我的密码,我也知道他的。
张晨收到了卡,拍了张照片发了我微信。
我没回他,代价是一下午手机震个不停,打开一看,全都是消费提醒的短信,银行方非常贴心地把购买了什么产品也一并在短信中告知。
于是我知道张晨买了十六个当季新款的包,上百套刚刚下了秀场的衣服,预约了最昂贵的发型师和护理师,买了一堆我压根没听过的护肤品和美容仪,最后一笔单子是二十盒粉底ye和一百支不同色号的口红。
我的脑仁终于有点疼了,倒不是心疼钱,而是对这种买买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