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嬷嬷点点头,“妥了,那周姨娘不会再怀身子了。”
“嗯,那就好,咱们过去看看吧。”
张秋词梳洗更衣,再快速用了早膳,便准备往那边过去了。
谁知她刚上了软轿,便觉腹部猛然一坠,随即一股暖流淌下。
张秋词呻.yin一声,抬手捂住腹部,她蹙眉道:“嬷嬷,我怕是要生了。”
唐嬷嬷闻言心下一凝,不过张秋词已到了临盘月份,大夫早说了会随时生产,她有了心理准备,瞬间就镇定下来,一边搀扶着主子,一边大声指挥院里仆妇。
正院立即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报信的人到了,秦立轩没来得及心疼太久早夭的儿子,以及看看新生的女儿,便接到消息,他大惊,匆匆赶回正房。
张秋词生产虽还算顺当,但也足足痛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晨初,方生下一个儿子。
秦立轩夭子的伤痛,被这个好消息抚平了不少,他熬了两天,也筋疲力尽了,因此被张秋词隔着房门劝说一番,便先去休息。
自来婴孩早夭的不少,因此像周文倩之子这般一出生便没了的,一概是不序齿的,不要说大户人家,便是穷苦百姓也是如此。
因此龙凤胎里的男孩,便如轻舟过水,除了刚开始时有些许涟漪,过些时候,便了无痕迹。
所以,张秋词生的儿子,便既嫡且长。
正房喜讯一旦传出,便完全盖过周文倩这边,在她身边的伺候的丫鬟婆子也不敢禀报,就怕日子更加难熬。
周姨娘儿子没了,已是状若疯癫,她们瞒得一时是一时罢。
满院下仆都无比盼望男主人的到来,无他,二爷来了,周姨娘便会装出一副哀戚模样,她们也好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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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宝宝长得很快,出生后,像吹气球似的,一月一变样。
郑玉薇她家的宝贝儿,现在已经七个多月了,白白胖胖的,手脚灵活有劲,嗓门洪亮,一个不高兴,就能嚷翻天。
偏偏他老子觉得极好,自家小子就是了不起,连嗓门都那般大。
不过,向来活泼好动的宝宝,今天却不爱搭理亲娘了。
原因无它,宝宝出生后,每天晚上,爹娘都要跟他玩耍一番,等他睡了才抱回次间歇着,不过可惜,最近父母频频失约。
生产两月后,秦立远与小妻子恢复房事,不过他怜惜爱妻,开始时总是很克制。
不过时日长了,那事儿越发和谐,夫妻交流就有了长足进步。
最近好几回,夫妻俩忙碌着和谐运动,忘记了与儿子睡前互动了。
已经能认人的晖哥儿生了气,ru母将他放在软塌上,他撅着小屁股挪了挪,背对着母亲坐了。
郑玉薇眨了眨眼睛,这是生气了?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这是不是证明自家宝宝比较聪明?她摸着下巴想。
不过想归想,儿子还是要哄的。
郑玉薇笑嘻嘻地凑上去,搂着儿子亲香好一阵子,晖哥儿才大度地原谅了她。
母子二人嬉戏,晖哥儿咯咯笑着,突然,他抬起一只白胖爪子,指着门帘子方向,“啊啊”叫了两声,兴奋地手舞足蹈。
男人回来了?
郑玉薇心中一喜,她连忙回头,果然,自家夫君刚进了内屋。
晖哥儿眼睛随了娘,黑白分明,目如点漆,两双亮晶晶的眼眸定定看向他,秦立远心绪飞扬,不禁眉目带笑。
他脚下不停,几个大步便行至榻旁,晖哥儿高举一双白胖小爪,仰头“哦啊啊”地唤着父亲。
秦立远俯身,大手稳稳握在儿子肋下,微微使劲,便猛地将他高高举起。
晖哥儿立即“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这是他与父亲在一起时,最爱玩的小游戏。
秦立远举了儿子几把,便将他楼进怀里,俯身坐在小妻子身边。
晖哥儿业务熟练,稳稳地坐在父亲臂弯上,肥胳膊一圈,便搂住父亲的脖子,并将小脑袋偎依在他爹下颌处。
儿子身上nai香温盈,暖暖的小身子倚着自己,全身心信赖他,无论多少次,都让秦立远的心软成一团。
他侧头亲亲儿子,又伸出另一臂搂住微笑的娇妻,在她脸上轻吻一记。
秦立远垂首侧头,与小妻子脸挨着脸,晖哥儿乖觉,也用小胖脸紧贴父亲,一家三口紧紧偎依在一起。
半响,男人方开口道:“薇儿。”
“嗯?”
男人拥着亲自的手臂紧了紧,他轻声道:“薇儿,过些时日,我大概会出京镇边。”
“什么?”
郑玉薇大惊,她倏地坐直身子,瞪视男人,“镇边?”
她双目圆睁,胸脯起伏片刻,方抿唇道:“那,那我与晖哥儿呢?我……”
说着,晶莹的泪珠已落下,她万分委屈,自己来到此地,好不容易寻获一个心心相印的爱人,如今竟要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