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放心,他很好。”周衡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事实上,老爷子看重的是你,而不是你是谁。再说了,你知道你被周敐看丢后老爷子抽他抽的多狠么?连周敘这个一贯被抽的孩子都说看上去就觉得疼,可老爷子硬是抽下来了。”
“呃……”
周致再度无语,“敐哥好可怜。”
周衡轻笑,“你信么?如果是周敏和周敘把你弄丢了,老爷子一样抽。你别看你爷爷整天在你面前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你可从来不知道你出生前老爷子脾气多硬吧。周敘有一次跟其他人打架打输哭着回来了,顶着一脸鼻青脸肿又被老爷子狠揍了一顿,说是连个毛孩子也打不过真是丢周家的脸。”
周致一边无语,一边眯眼道,“怪不得敏哥和敘哥犯了错总是找我求情。”
周衡继续笑,“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
☆、052
祖宅一如既往的安静,周致和周衡到时周律父子、周征父子也在,全家只差了个周敐。
所有人都对周致的新身份没什么感觉,以往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更没有把周致当做客人来格外照顾。这倒是让周致彻底放下了心。
可惜老爷子似乎对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有些生气,瞧见他就哼了一声,周致和他说话他也只当听不见。周致只得连连陪着笑脸哄他。
一群人看着老爷子逗着周致玩,餐桌上的气氛格外和谐。
6月18日的音乐会在国家大剧院的音乐厅举行,为了应景,周致的独奏曲目一早就选了克莱斯勒的以及,协奏曲则是柴可夫斯基的,这三首曲子中周致最重视的还是柴小协,这首曲子他曾经练习过很多遍,但每一次涉及到那些纯粹技巧性的乐章时他总是提醒自己要格外小心——小心不要演奏地过于机械化而失了其中的音乐内涵。
上半场lun敦爱乐安排的曲目是柴可夫斯基 序曲、斯特拉文斯基的,中场休息后就是张昊辰独奏的舒伯特,然后才是周致的两首独奏以及那首柴小协,结束曲目是柴可夫斯基,也因此,没有安可曲。
周致上午就去了大剧院看乐团排练,他到的时候乐团正在演奏的序曲,周致就往角落里一坐看着迪图瓦的指挥,一边看,顺带着复习自己的管风琴结构解析课的笔记。
等到了傍晚音乐会快要开始的时候,乐团的首席却突然出现了过敏反应。
当时周致正在更衣室换衣服,穿了一身标准的Bck Tie,袖扣也选用了最正统的法式珍珠袖扣,最后,为了避免着装的单调,周致又选了一对钻石灰调珐琅耳钉作为点缀,整个人打扮地格外低调又不失优雅。
这样把自己整理好了,就往后台走,结果他刚进了后台,就听到迪图瓦怒气冲冲的声音,“这该死的花是哪来的!”
周致一看,lun敦爱乐的乐团首席伊萨克·斯特恩正拿手帕捂着鼻子,两眼不停地流泪还不停地打喷嚏。迪图瓦扯起一旁的香水百合,“这该死的到底是谁放在这里的?”
乐团所有人面面相觑,却无人应答。
但音乐会很快就要开始,以斯特恩现在的情况来说,是完全无法登台的。
迪图瓦将花一扔,蔚蓝的眼睛扫视着众人,他什么也没说,就只是看着,只不过他的目光锋利地几乎要把众人刺穿。
周致想,若不是亲眼看见,他还真是想象不出这个一向温柔的法国老男人发起火来也是够呛了。
迪图瓦努力平复心情,毕竟事情已经发生,最要紧的不是找出那个放花的人,而是赶紧找一个接替斯特恩的首席。
他看着小提琴的第二首席哈里·霍华德,手指托着下颌想了一会儿,突然摇摇头转向了周致,审视地看着他。
周致任由他打量着,很快,就听到迪图瓦道,“肖恩,你觉得自己是否能胜任乐团首席?”
周致心中诧异,面上却没什么动静,他细细想了一会儿,就说,“我不确定我是否能跟其他人配合默契。”
迪图瓦看着他,又看了看各部的首席,这才说,“就你来吧。”又吩咐其他首席,“待会儿都注意着肖恩,尤其是管乐部,一定要细腻一些。”
迪图瓦话都说出来了,周致只得应下,他强迫自己忽略心中隐约的忐忑,翻了翻谱子加深记忆,最后还是没忍住皱了眉。
毕竟乐团首席的重要程度仅次于指挥,不仅要按照指挥的要求来演奏,同时还要兼顾他人,统整整个声部的技术和节奏。
迪图瓦也看出了周致的紧张,“真是第一次看到你这副表情,不过肖恩,你也和他们合作这么多次了,放轻松一些。”
周致点点头,余光瞥见霍华德一脸冷笑,不由得在心中翻白眼。就这副样子,一看就知道这件事中他很有鬼。
说他是太过傲慢也好,骨子里完美至上的意识作祟也好,周致还真不怎么觉得自己能比霍华德差,他缺少的只是磨合,但有些时候有指挥在,首席与声部其他成员的配合其实是件水到渠成的事。周致又想到这两首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