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那人拘禁的更严密才好。
既然人力有漏洞,那……
第二日,梁相福一早便带着圣旨来到了落闲榭,先是将看守落闲榭的侍卫重重惩罚了一通,又捧着新的赏赐,进了正屋。
云彧脸色灰败,看着梁相福手中捧得托盘上那银光闪闪的物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托盘中,分明是一条拇指粗细的链条,Jing铁所铸,遍体还闪动着冰寒的银光。
这!这这!
凤离天想要干什么!
将他如同畜生一般锁起来么?
“他……这……”
怒到极致,云彧竟无法成句。
梁相福站在床头,低垂了眼帘,恭恭敬敬说道,“皇上吩咐,让玉公子用了此物,以方便在落闲榭里好生休养,免得奔波劳累,至损了身子,却是不好了。”
这话虽说的冠冕堂皇,但内里的践踏羞辱,他何尝不懂,只是他虽并不赞同皇帝的行为,但天子意旨,却又有谁胆敢阻碍。
只是皇上总想着以力服人,这做法或许落到其他人身上也罢了,却偏偏用到了云公子这里,皇上也是真是当局者迷,竟不曾想过,以云公子的骄傲,这事一出,只怕两人便是不死不休之局,为何皇上竟会如此糊涂?
但心中腹诽,却是不敢泄露分毫。
云彧却是怒极反笑,他一面说话,一面身子不住的颤抖。
“皇上……真是对在下……恩宠有加……”
从牙缝中挤出的这些话语,凭谁都能听出,蕴含了多大的怒意,但唯有云彧自己才知道,除了那满满的怒意外,还有更多的悲凉,以及满腔的气血愤懑!
若不是一口气撑着,让自己不要失了体面,只怕现在……
梁相福只觉进退维谷,他当了大总管多年,处理过的险恶事情何止百十件,但从来没有这般,让他觉得头大如斗。
但事情不能不做。
违心的说道:“公子别生气,这原也是皇上的好意,您日日前去奉天殿奔波,对静养不利,皇上这也是盼着长远的意思……”
说道这里,纵然是巧舌如簧的大总管,也有些词穷,他额头微微冒汗,不敢看向云彧含着激怒悲凉的眼眸,只盼着越快离开越好,便向身后轻唤一声,却有两名侍卫前来,将那锁链拿在了手里。
“得罪了。”
不由分说,那两名侍卫齐齐动手,下一刻,云彧的左脚脚踝上,便多了一根闪闪发光的锁链。
出乎梁相福的意料,云彧却没有动,只是低垂了眼帘,默默的看着脚踝上那根锁链,一言不发。
梁相福心头松了口气,他还真有些担心,以这位主子的傲气,被这样折辱,本以为是会大闹一场脾气的,却没想到,不曾吵闹就算了,竟然还这样悄无声息的。
“皇上对我还不错,这长度,只怕还能到屋子门口看看风景呢。”一片寂静中,云彧轻轻笑了一声,在这寂静的屋中,却分外刺耳。
梁相福心头一颤,却不知该如何接话,云彧又唤了一声。
“梁总管……”
“奴才在。”
他忙应答。
云彧的声音平静无比,丝毫听不出喜怒,“这件事情办完了,那皇上可还有另外的吩咐?”
“这……并不曾有。”
云彧头也没抬,只轻轻说了声,“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我乏了,行动也不便,就不送梁总管了。”
声音虽然平和,但不知为何,梁相福只觉得心头有些毛毛的,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何而来,但也只能讪笑着,行礼后退了出去。
待到几人离去,落闲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后,樱兰才战战兢兢的走进来,看到那床沿垂下的一抹银白,忍不住鼻子一酸,捂住嘴就哭了出来。
“别哭……”云彧的声音轻柔无比,似乎是在安慰樱兰,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早已经输到一塌糊涂,如今也不过再进一步,有什么可哭的……”
不过是一只错,满盘输罢了。
不过是输了心,输了情,再输了人罢了。
到了如今,他已经输到退无可退,输到一无所有,却又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横竖,他最后剩的,也不过只是这副身子罢了。
就任他磨碾几日,却又如何!
淡淡笑着,云彧缓缓的躺了下来,在柔软的床榻中,合上了双眼。
心头的信念一跨,云彧的身子,便眼睛可见的迅速亏了下来,先还只是偶尔发热,到了后来,更是缠绵病榻,几乎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
樱兰急的直哭,但面上还是打起Jing神,屡屡在云彧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背地里,难免怨恨皇上薄情太甚。
曾经那样的生死纠缠,步步紧逼,到如今变了心,竟就立刻弃如敝履,若是不肯过问倒也罢了,偏偏还来这般折辱,分明是想要公子的命!
如此看来,公子当初,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