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这一声轻轻的脆响,却让樱兰整个人一僵,竟连磕头都停下来了。
皇帝本来并不在意,却被樱兰的反应引起了好奇,他张目一望,只见跌在地上摔成两半的玉簪中,骇然出现了一张纸条。
早已有知机的侍卫,将那纸条捡了起来,送到了皇帝手中。
凤离天扫了一眼,顿时瞳孔一缩,他一把将那纸条捏在了手中,冷笑道:“你还敢说不知道?你家公子对你可真是情深意重啊,就算逃跑,也不忘给你寻条生路,只可惜他这番心意,只怕要白费了……”
樱兰牙齿不停的打着颤,眼中泪水,却是止也止不住,不停的往双腮上流去,形容可怜之极。
凤离天看在眼中,却是一阵憎恶。
怎么能这样!就算一个小小的丫鬟,他竟然也会为她考虑后路,反观他对自己,却为何冷酷如此!
他咬住牙,心中再一次燃起了那个从一早就纠缠在心的念头!
将那人找到,再狠狠拽到手心中,然后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折下他的羽翼,让他从心底永远永远,再也不敢升起一点逃跑的念头!
“皇上,这宫女如何处置?”
凤离天眯了眼,此刻他纵然想将云彧关心的一切人全都千刀万剐,但残留的理智提醒他,这些人还有其他的用法。
“带下去,好生看管,朕……日后再慢慢处置!”
似乎想到了什么,凤离天吩咐完后,嘴角噙上了一抹残忍的微笑。
入夜,云彧三人又一次上路了。
十六的夜晚,月光正好。
云彧三人一路轻车简从,往西南疾驰而去,这一路为了遮掩行藏,主仆两人都换了平民服饰,只是因为云彧容貌实在太过出色,因此三人商定,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云彧几乎都藏起来不露面。
只是昼伏夜出,到底有些妨碍行程,夜间赶路视线难免有些障碍,虽然天空有月光照明,但到底不比白天。
快到天明时,已经接近了禺城。
“公子,我们今日在禺城休息如何?”
前方张大哥的声音传来。
云彧犹豫了一下,“城外可有地方休息?若不进城明日可方便上路?”
张大哥有些为难,“这……只怕不成,必须要穿城而过,不然起码要绕上上百公里。”
云彧犹豫了一下,“既然如此,还劳烦张大哥再辛苦一会,我们先穿城而过,到城另一面再选地方下榻,张大哥觉得如何?”
他颇为担心,毕竟凤离天很有可能已经派人来抓他了,而城池之中却是官府势力最集中的地方,若真被发现了,那又怎么是他能抗衡的呢,惟愿能躲了过去才好。
张大哥笑道:“明白了,公子放心吧。”
城门刚开,三人就进了城,清晨的大街上人烟稀少,很快三人就出了另一侧的城门,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客栈前方。
张大哥先开好了房间,才来请两人下车,云彧戴了帷帽,携了墨玉匆匆进入,便有一个圆脸伙计领着他们去客房。
他们的房间在大堂后面的第二个院子,过去时要经过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走廊,当经过第一个院子时,里面却突然栽出来一个人,差点就撞到了他们一行。
云彧忙往后退了一步,幸好躲避的快,并没被撞上,只是那帷帽却被人扯下来了一半,他心头顿时一惊,马上将帷帽戴了回去。
只是这一瞬间,他的半张脸却落在了那带路的伙计眼中,那伙计顿时只觉眼前一亮。
正在这时,门内却突然爆起一个骂人的声音:“什么狗屁客栈,老头子平时不又是不给你房钱,单前些日子打赏你的时候还少了么?只是现在老头子儿子还没回来,手头暂时不便,等我儿子回来了,多少钱给不得你,非要逼得这么急,小心老头子撞死在你面前!”
那差点撞到云彧的人也是一个伙计,尖嘴猴腮的样子,听了这话,顿时跳了起来,“狗屁!你打赏老子的是打赏老子的!可房钱是房钱,这两者怎能混为一谈!老子给你说,你家那小子足足十来天没回来了,说是出去采药,可这禺城周围都是深山,每年采药跌下去的人不知有多少,没准你儿子还回不来了呢!你趁早收拾好,要有钱,就住下去,要没钱,就给老子滚!”
回以他的,却是迎面飞来的一个瓷杯,那瓷杯落在地上,顿时碎片飞溅,而那里面的茶水却将云彧的衣摆弄shi了。
云彧皱了皱眉。
而这时,一个老人出现在了门口,这老人足有七十来岁年纪,身材干枯头发花白,右腋下还夹着一根拐杖,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他看着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表情却极为凶恶,“狗屁,你敢咒我家小子,老头子非要你的命不可!”
一边说,一边就要扑上来。
他脸上神情极为狰狞恐怖,那伙计见了也吓了一跳,忙往后一退,“谁咒人了,这周围谁不知道那山上危险,你儿子十多天没回来了,谁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我也是劝你老人家早点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