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蠢动,竟没有发现小珠今日的焦躁不安,兀自回了郑府,对着郑宝尚傻笑。
小珠其实很少显露出负面情绪,她无聊了就绣花,开心了就绣花,难过了还绣花,烦闷了依然绣花,而如今绣花针都掰断了,依然理不清头绪,拿不下主意。
小珠恨恨的从牙里挤出句话:“真是小看他了!”
昨日深夜,胡安突然造访,给小珠带来了无尽烦闷。
“是色令智昏还是胡某真的太过愚钝,才让姑娘认为能轻易将胡某玩弄于股掌之间?”昏黄的灯光下胡安神色温和笑容得体,说是翩翩公子也不为过,可惜来势汹汹。
既然他如此开门见山了,小珠也不打算与他虚与委蛇,“是朱薇考虑不周多有冒犯了,只是如今大人愿意来见我一面,定不是为了兴来听小女子一句道歉吧?”
他肯来,说明有意向合作,可既然来了,就一定是要谈条件了。
“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早已决意小郡王不可留,胡某若是为姑娘找来珍奇录,那便是与皇上作对,胡某不过小小院使,恐怕担不起这罪名。”
说白了就是不愿拼命白干活,小珠本也不是做白日梦长大的,自然知道使唤人做事总是要给些好处的,便接着他的话茬道:“胡大人言重了,小女子既有求于大人,事后也定护大人周全,若是大人还有何顾虑,也可直接告诉小女子。”
“顾虑说不上,这回,是真条件了,”胡安干燥纤长的食指敲击着桌面,“想必姑娘早已察觉,胡某对小郡王十分倾慕,若是他日珍奇录能为郡王拔除顽毒,胡某只愿......”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他竟想抱得美人归!
“当然,也是胡某异想天开,”胡安见小珠面色难看,也不急于得到答案,起身欲走,“姑娘既能探得珍奇录在太医院中,自然也有本事将它拿到手,也未必需要胡某这点微薄之力了。”
“大人过谦了,只是此事并非朱薇小小侍女可以定夺的,还请大人容我与主子几日思量。”
“敬候佳音。”拱手转身,胡安走得潇洒,一排胸有成竹,任小珠在身后恨得牙痒痒。
若她真的一心向着郑宝尚,此事定不会一人暗自思量,可惜小珠对郑宝尚的感情是在复杂,一来长公主对他们兄妹有救命之恩,理应效忠郑宝尚以相报,可偏偏自己哥哥却又和那麻烦郡王有那么点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动了感情,即使并不是郑宝尚的错,她也不免有些迁怒。
朱家惨遭灭门,就剩朱紏一个独子传承下去,可他偏偏喜欢上一个男人。若是一个普通男人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那蓝颜祸水时日无多的郑宝尚,即使日后拔毒成功,可那小心眼的皇帝,那将登大位的温桓,还有那郑家父子与长公主,哪个是好相与的?哪有什么平安厮守可言?再说了,厮守的前提还得是郑宝尚能喜欢上她哥哥!
小珠越想越来气,自己哥哥本该是风流潇洒的江湖侠士,如今变得偏好女装也与郑宝尚脱不了干系,可郑宝尚或许就会因朱紏女气过重而不喜,这怎么能不气人!
小珠一狠心便想答应了胡安要求,若是将来郑宝尚知道后不愿意,也可以再做些手脚让他同意,这样也可以让朱紏死了心断了念。
可万一朱紏知道了呢?
一盆冷水泼灭了小珠心中的算计,若是被朱紏发现自己的妹妹居然在背后算计着自己与心上人......即使朱紏一直十分宠爱她,她也不敢拿兄妹情义做赌注。
可若是没有了胡安的助力,那本大概藏在太医院,实际却不知处的珍奇录她是绝对拿不到的,那样绝世珍奇,记录了不少起死回生与长生不老等绝妙医术且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书,除了皇帝与太医院提点胡老御医,唯一有机会翻阅甚至拿到手的只有下任提点胡安了。
无论答应还是不答应,朱紏都不会开心的。
小珠烦躁不安,气的葵水都提前了,侍卫长抽空来探望也被一把绣花针给扎了回去。
都说血亲之间能相互感应,朱紏如今却是感应不到小珠的烦躁了,哼着小曲回到郑府,看见郑宝尚愁眉苦脸的坐在院子里发呆,乐呵呵的冲上去偷了个香,挨了软绵绵一巴掌又继续乐呵呵的蹲一边盯着他看。
其实也怪不得朱紏追求太低,主要是温桓这人弱点不多,能让他用以牵制的更加少到几乎没有,如今找着点头绪就仿佛看到未来幸福的生活在招手,而温桓气得跳脚却不得不在一旁憋屈看着。
包子早从宫里回来了,还专门去了厨房一趟,把隔夜的八宝饭给吃光了,捂着圆滚滚的肚子回院子,却见门口围着一堆丫鬟,一脸忿忿的搅着帕子扯着袖子,隐隐听见她们叨咕着“狐媚子”“妖人”“不男不女”之类的词,包子伸头往院子里一看,立马被闪瞎了狗眼。
哎哟卧槽,这光天化日之下咱收敛一下花容月貌好不好!?笑的一脸春意这是想入锁妖塔了吗?
想想又觉得奇怪,大珠倒是常笑,但都是娇羞阮媚的,朱紏也常笑,但都是冷笑的,如今却见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