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所以,积攒势力吧,”他坚定了语气道,“既然不能抗衡,那就当一个弱者,总有一天,你会变强,站在顶端俯瞰,那时,便是我们成婚之日。我将我的全部作为贺礼,亲自交到你的手中,陪你一同看这山河璀璨。”
“所以,你早就知道......”苏樱的话没有往下说,她清楚,白宇是知道的,他的情报网那么Jing通,怎么可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甚至连阻止都没有。朝堂之上会发生什么,他似乎了然于心,这样的人,若非手段了得,便是太过聪慧了些。
风吹过竹叶萧萧,外间一直闷着,总算是开始飘落雨星,天色将尽未尽,带着几分诗意。苏樱拨弄起收藏的琴弦,指尖流转,却不成曲调,这把琴,想来还是顾允送来的。
白宇顺着琴弦摸上去,一双洁白的手,煞是好看,他本就气质绝尘,碰上琴弦的刹那,更是有一种清冷美人的感觉,许久,才笑道:“这琴身的木头甚好,可是送给我的贺礼?”
她白了对方一眼,好笑道:“不是,你若想弹奏,什么好东西没有?”
“可我,更喜欢这把,”白宇不依不饶,“巫山族的琴弦,是冰蚕丝做的,韧性十足,琴身是檀木雕刻,坚硬无比。”
“你......知道了?”苏樱一愣,看向对方,“从何时起?”
“小樱,你别紧张,你的事情,我是向来上心的,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叹了口气,“可是,若是我的事情,从别人口中听来,我其实还是挺伤心的。”
苏樱缩了缩脖子,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感觉有愧于他,却终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知道了,自己在调查那些事情,他说过不愿意说,可是自己还是派人查了,可是有些事情,抓得人心痒,她若这般不清不楚地,也不会心安。
“我没有怪你,甚至是有些开心的,你说过相信我的,那就一直相信下去吧。”他静了静心神,“给自己三年,也给我三年,三年之后,还大梁一片秀丽河山,还你我一个锦绣未来。”
那时的他们相互依偎,许下三年之约,那时,恰是大好年华。
天色渐晚,苏樱对着账本直揉脑袋。这些数字恼人,真不知道白宇做治粟内史的时候,如何撑下去的,但是有的时候,最直观的往往是这些枯燥乏味的数字。
从前未曾细究,如今才发觉,这些账本,到底有多大的漏洞。于家有屯兵二十万的能力,自然就有屯兵二十万的财富。不说给士兵的月俸,单就吃喝住行衣,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于家虽亡,但陈年旧账却是历历在目。
她揉了揉眉心,大梁地处偏远,但是矿产丰富,若是加以利用,也不失为一种优势,而这些......她看着于家这些年的所做所为,不免惊心。
“这些,你早就知道?”她挑眉看向白宇,“还有那些,你的心中到底有多少账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
无论是贪赃还是其他,每一笔账,都在本子上清楚记录着,这大笔的数字,让人心颤。
他解释道:“小樱,其实这些,先皇也是知道的。帝王之术,在于权衡,即便曾经大梁国库空荡荡的,先皇依旧没有出手,你可知,是为何?我知道你气愤,但这个朝堂,谁又没有些黑历史?杀鸡儆猴尚可,可若是大面积清查,别的我不敢说,但你一定会无官可用。”
苏樱愣神看向他,又听到:“所以,这些证据,我也是一早就开始收集,如今,送给你登上帝位的第一份礼物便是如此。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留着这些把柄,永远安泰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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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都城,迎来了新帝登基以来第一场暴动,当消息传入宫中的时候,苏樱正靠在榻上浅眠,中午的日头毒辣,她近日也是越发倦怠。
所以,当暴、乱的消息传入耳边,她猛然从迷糊中惊醒,额头涔了冷汗。
她看向小七,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喃喃自语道:“你是说,民乱?”
分明那些事情都有过安排,有人妥善处理,又怎会引发民乱?
小七低了头:“陛下,确实是这样。我们派人发放的粮食中,不知为何,掺了半数石子。”
她很清楚,这个非常时期,不可能有人为了一点官粮而涉险。那么是谁偷换了粮食,目的何在?又是谁想借机制造混乱呢?
苏樱皱了皱眉,问道:“负责这件事的人是谁?”
手指在腿部敲击,她反复思索着,但听小七说道:“是林家少主。”
林晴?她抬起的手一顿,不可能,林家目前的位置尴尬,断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是生非。再者,这件事于她无益,她又何必做出这样的事呢?
除非......有人想借机除掉林家,到底是谁?她绞尽脑汁仍旧无所获。
治粟内史位置空悬,若是此时林晴出了事,苏樱豁然开朗。这么一批粮食,若是想短期之内运出,绝无可能,但是也不可能藏于自家。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