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红龙除了初见她时的那种冷漠疏离与让人难过的憎恨,他面对玛利多诺多尔始终是嬉笑怒骂的。杜维因将一切都维持得很好,将一切事情的发展都掌控在手里,让它们看起来就是表面该走的那个样子。如果不是贝莉儿跟他一起被卷入了洛兰的亚空间,她也会和玛利多诺多尔一样,仅仅只是出于患得患失地担忧:一切都这么顺利,美好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她曾经答应过杜维因不将这些事情说出去,替他向玛利多诺多尔保密,那是因为她认为这件事情要杜维因亲自和最好的朋友说才可以。她说算什么呢?问题只在于他们现在似乎还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时间可以谈谈。贝莉儿想着要不要先和杜维因谈谈,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一边说:“你可以直接问杜罗罗吗?”
她现在也和玛利多诺多尔一样叫红龙“杜罗罗”。贝莉儿觉得这个外号很可爱很久了。玛利多诺多尔舔了舔她的脸:
“杜罗罗很会说谎的,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
“你不是说你们巨龙不说谎吗?”说是这么说贝莉儿也醒悟过来,光就她知道的杜维因都不知道骗玛利多诺多尔多少事情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乎那种所谓“巨龙尊严”的样子,或者说他在乎的“巨龙尊严”应该是不在这种地方。
玛利多诺多尔说:“杜罗罗不在乎这个。”说谎,这种行为是要分场合的。有些善意的谎言,有些玩笑的谎言,有些恶意的谎言。杜维因和玛利多诺多尔约好要一起在大陆上游历,一路会遇到那么多人,他们总不能见面就说自己是巨龙吧?这些都是红龙搪塞过去的。“我可没有诚心在骗人。”杜维因说:“这是善意的谎言,这是为了大家好。如果我说我们是巨龙,那我们就得把他干掉。……太麻烦了,还不如撒几个无关紧要的小谎呢。”
所以路边遇到漂亮女孩也是这样的:“比起你脖子上那串漂亮的珠宝,还是你的笑容更耀眼呢。”路边遇到通缉犯也是这样的:“把钱都交出来就不杀你。”杜维因自有一套能自圆其说的标杆,衡量“为大家好”与“巨龙尊严”之间的平衡点。
贝莉儿笑得不行:“所以杜罗罗是因为看到她脖子上的项链才去搭讪的吗?”
“他一直很扼腕——那串项链是成色很好的红宝石,符合他的口味,他不小心看久了一点,思考要不要抢,被人家误会搭讪了。”
“那最后抢到了吗?”
“抢到了。”玛利多诺多尔说:“不过发生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他没有和我说。”
龙巨大的头颅依靠在爪子边,贝莉儿连他的全貌也看不见,只能意思意思抱抱他的嘴。“这样吧,你和杜罗罗谈之前我去问问他?”她想了一下:“虽然我现在也还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我先去和他谈谈?”
小花一直是嘴炮小能手,他们没好之前玛利多诺多尔在口舌之争上输了无数次。她一向思维敏捷,在许多事情上有出人意料的见解。龙觉得很靠谱。于是第二天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贝莉儿就借故让玛利多诺多尔去收集材料,把杜维因单独留下来谈谈龙生。
“你什么时候和玛多说自然之石的事情啊?”
她问得倒是相当直白。杜维因帮她磨磨盘,一边从眼皮底下白了她一眼。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啊?”他另一只用不上的手懒洋洋地托着下巴架在磨盘边缘,一片浓烈的头发垂在地上,像燃烧的草丛:“真是一点都不关心我,如果有什么事,我早就死翘翘了吧。——这几天过得很幸福、很快乐、很爽吧?玛多那个傻货真是龙神保佑他。”
这张贱嘴,贝莉儿分分钟就想一脚踹死他。她红着脸强行的把话题扭回来:“你在说什么,别想转移话题。”
“这不算转移话题吧,我不是跟你这样地举例说明了我没事吗?”
“这跟没事不没事没关系,当然没事最好。但你不打算和玛多说吗?玛多说觉得事情太顺利了,他觉得洛兰可能和你签订了什么契约。”贝莉儿若有所指地说:“就……那种不能毁约的。”
“那个小白虫子一直都爱胡思乱想。”杜维因笑了一声。“事情顺利不就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贝莉儿想玛利多诺多尔说的没错,果然是一辈子的好基友,这家伙果然打算蒙混过关。她放下勺子脸色严肃起来:“我那时候答应你是因为由你去和玛多说最好。玛多关心你,你这样瞒着他,他以后知道了会很难过。”
“所以都说了他整天想太多了,这有什么好难过的。”
“如果你不说我就去和玛多说。”他还想逃避问题,贝莉儿才不会让他顾左右而言他。心脏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让玛利多诺多尔知道。杜维因凶恶的看着她:“洛兰才刚解决,你们才刚办婚礼,你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是吧。”
她无所畏惧:“对啊。”其实这么说倒也不是:“你就不想想要是立场调换过来,玛多要是瞒着你这种事你肯定跳起来就打人啊,你想想玛多的心情嘛。虽然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你总得给我一个期限吧。”
尤其杜维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