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落,她腰间就揽上了一只有力的大手,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至皮肤上,瞬间带起一片灼烧感。
小助理杏眸微微瞪大,男人低笑一声,横臂轻轻将她往怀里一带,顺势抱着她往床上一滚,她整个人就这么躺在了他身下。
哪怕知道流程,仍没忍住从喉间溢出一声惊呼。
刚把小姑娘压在身下的段文曜:“……”
这一声实在太软太糯,本就心猿意马的男人眸色瞬间就暗了下来。
——好在本来拍的就是亲热戏。
他迅速调整了心态,微撑起身子垂眸看她,两人几乎是鼻尖可触的距离,温热的鼻息难分彼此地交缠在一处,男人唇角勾出一抹笑,指尖轻轻碰了碰小姑娘的泛红的耳尖,怀里的小身子瞬间轻轻颤了颤。
他眸色更沉,声音微哑:“怕吗?”
舒柔脑子在被他碰耳垂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炸成了一朵烟花,完全无法正常思考,此刻就睁着一双水润的杏眼,惊慌又无措地,像在看他,又像没有。
段文曜:“……”
小姑娘正躺在他身下,又是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实在是让人……很想欺负。
又舍不得欺负。
绷成一根紧弦的理智仍在提醒他这是在拍戏现场,莫名地,心头就涌上一点点不爽及后悔。
啧。
不想让其他人看到现在的她。
念起念灭,不过一瞬之间的事,指尖犹在她颊边流连,缱绻又温柔,就连镜头外的肖承望都没看出来任何不妥。
只见男主演骨节分明的手往旁边随意一带,床头半边透明纱质的幔帐蓦地一下垂荡下来,一小半牵扯进两人交缠的衣物之间,另一小半还在悠悠晃动。
——这和商量好的不一样啊!
肖大导演倏地一怔,连眼睛都睁开了。
却没叫停。
纱质幔帐内,高大的男人此刻已经低头吻住了身下的小姑娘,动作温柔中透着几许强势。
依肖承望多年拍戏的经验,看着并不像是借位的样子,反倒是这半遮半掩的感觉,要比原定的计划更加地引人遐思。
感觉自己好像提前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的肖大导演眼睛又再眯起来。
算是默许了男主演擅自改戏的行为。
幔帐内,两人姿势暧昧不已,幔帐遮不住的地方,男人修长白皙的手顺着摆裙摆钻进去,轻而缓地往上探。
“卡——”肖大导演眯着眼清咳一声,“过了。”
——这真是他拍过的,尺度最小最小的,一场“亲热戏”了。
幔帐里面静了一瞬,然后高大的男人倏地被一双小手推开,小女演员黑发散乱面红耳赤地垂着小脑袋爬了出来,动作十分迅速地拎起搁在镜头外的棉衣外套,一言不发地就这么蹬蹬蹬跑走了。
床上的男人愣了数秒,而后弯着唇捂了捂胸口——
这丫头哪来这么大力气。
他掀了幔帐站起身,从不知何时走到门外的保镖手中接过羽绒外套穿上,边往外走,边犹豫着是直接出去找人,还是先让她冷静一下再说。
没走两步,忽然又退回来。
小气巴巴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往摄影机前的肖大导演胖手上一塞。
肖导:“……”
*
小姑娘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没和他说话。
段文曜再见到她时,那身单薄的戏服已经被换了下来,人小小一只裹着厚厚的白棉衣,头上还带着个白色的小毛线帽,围巾也缠得厚厚地,裹住大半张绯红的脸颊,只留着一双乌溜溜的杏眼露在外面,泛着润润的水汽,比之前更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白兔。
不止像小兔子,还像一只小锯嘴葫芦。
一如往常一样给他递水递衣服,然而就是不看他,也不回他的话。
段文曜暂时也不舍得在这时候再招她,直到拍完晚上的夜戏,小姑娘依旧不理他,大有就这么一直闷到天荒地老的意思,快到酒店的时候,他没忍住开口道:“我被子今天早上掉地上去了。”
小姑娘自打看见宾馆阿姨刷完厕所不洗手就直接来换被子之后,就一手包揽了这项活,他这会儿编出这么个换被套的借口,也是出于无奈想把人骗回去,再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哄一哄。
小助理愣了愣,藏在围巾里的杏眸抬起来,轻飘飘看他一眼,很快又垂下。
段文曜这一天下来,已经很习惯了——
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下车之后,小姑娘果然一路垂着小脑袋跟他回了房间。
进了房,段文曜才刚一脱下羽绒外套,小姑娘就乖乖接过去了。
他心头瞬间就这么软得一塌糊涂,定住脚步,垂眸看着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笑:“……你不热吗?”
小助理也不知听没听清他说什么,胡乱点了点头,然后又猛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