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五章</h1>
暮夏时节,正是喝罗洛比尔苹果酒的好时间,落日后,法斯托的居民们都在院落或广场上,点上烛火,互邀亲朋一道品酒享乐,在这庞大的帝国中,有国王居住的都城总是其中最繁华和乐的一座城市,月明星稀的夜空突然扬起一阵热风,只听有人喊了声“看!是我们的王,卡洛斯陛下!”
众人抬头望去,见到那雄美的红色巨龙正从法斯托最高处的王宫飞下,巨大的红色rou翼遮掩住月光,越过城市的上空,向北方飞去。
白都所有的居民都跑到外头,目送国王这次突然的出行,饮酒的人将酒杯高举过顶,高呼,“为我们伟大的卡洛斯陛下致敬!”,一时间群起应和,没有酒杯的人脱帽高挥,妇人带着孩子虔诚跪拜,所有人都在欢呼着“万岁!卡洛斯陛下万岁!”,一些yin游诗人甚至默契地聚集在一道,为这国王的夜行击鼓吹奏,一时间,整座白色都城都兴奋起来,直到红色巨龙消失在北方的夜空很久后还不能平息。
而就在今天的太阳刚升起时,北方的弗瑞兹高原上,阿诺正披上拉古夏递给自己的兜帽披风,准备这几个月来的第一次出门。
昨夜被自己的侄子目睹了自渎的全过程后,两人在那屋里头都是一夜未眠,今晨叔侄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很是僵硬,戈布这外表粗糙实则心思极细的狼人汉子,一下子就看出两人之间有什么事,但摇着尾巴用鹿rou哄那小的也没用,摆出家长架子问那大的也不行,周旋半天临到阿诺出门也没打探出个所以然。
阿诺跟着拉古夏走到门口,小艾lun还坐在餐桌前,看样子是不打算出来送他了。冷静下来后,阿诺有些弄不明白了,他不敢同小侄子说话是因为不好意思,但对方见到他自慰后为何如此生气,甚至同他打起了第一次冷战,说到底,连小艾lun懂不懂他昨晚做的事阿诺都心里没底,毕竟对方还那么小,可他又是龙,读了那么多书,甚至比他知道得还多了。
阿诺在感情上其实是有些迟钝的,如何与他人相处是他非常不擅长的事,哥哥和父亲常说他有些呆,幼时常因不善交流而被周围的同龄人孤立,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一个人发呆沉默打发时间了,好在后来开始学习打猎,他才逐渐用天才般的狩猎能力为自己获得了关注和朋友。
龙这样天生是霸者的雄性生物,在幼儿早期便有强烈的占有欲,阿诺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可爱的小侄子早已将他作为将来的配偶来看,更想不到自己在一条雄性王龙面前呼唤着另一条龙的名字发泄情欲,对这条王龙来说是多大的侮辱和刺激,尽管这条龙是连ru牙也还未退光的幼龙。
裹有两层鹿皮的厚木门被打开,干燥又清爽的冷风灌进房中,今日是个晴朗无雪的好天气,阿诺穿着几乎感受不到地面质感的厚靴子,踏出门槛,在雪上踩下第一个脚印,雪被体重挤压发出的嘎吱声让他觉得很新奇很好听。
纯白的世界,阳光没有什么温度,却很耀眼,阿诺忍不住眯起了那只棕色的独眼,被自己挖掉的左眼他没有做什么遮挡,只是将这一侧的刘海留长了些,他一呼吸便有白气从嘴边冒出,终于屋子里带来的最后一点余热也被周围的低温吸尽了,阿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将缠有黑色绒带的脖子缩了缩。
此时拉古夏架着有两匹雄驯鹿拉的雪橇来到门前,他戴着标志着白牙会成员的白色面具,样子比平常更为冷漠,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脖子上也缠着黑色的绒带,那是Omega的标志。
阿诺才刚要坐上雪橇,屋子的门又被砰地打开,小艾lun挣开戈布的拉扯,飞扑进阿诺的怀里,到底年纪小,最后还是坐不住,来和自己最爱的叔叔告别了,今天,他要和他的阿诺叔叔分开整整一天,他一想到这一天,他都不能见到对方,小艾lun便觉得要发疯,他将脸深埋在阿诺的怀里,拼命地蹭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像是要把一天的能量攒足一般。
幸好此时四下无人,没人见到这漂亮的银发孩子,戈布赶紧跑出来把人抱回屋里,对瞪着自己的宝贝伴侣吐了吐舌,抱着小艾lun朝拉古夏行了个正礼,“放心吧,夫人!在下一定会看好小艾lun的,你们放心去吧!顺便一问,今晚夫人想吃什么?”
拉古夏连个白眼都懒得给他,鞭子一挥,扬起一阵雪浪,便驱着雪橇走了。
雪橇一跑起来,风便从四面八风透过衣服空隙钻了进来,阿诺缩在一边,他还是不能适应寒冷的气候,冷得牙齿都忍不住打颤,突然一只手将他拉了过来,拉古夏仍直视前方赶着驯鹿,对身旁的孩子说,“坐紧些。”
阿诺浑身僵硬地偎靠着与自己并不相熟的亲生母亲,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话说。但从拉古夏身上传来的温度渐渐让阿诺放松下来,也许血缘真的是最神奇的东西,他竟渐渐从这陌生的摩尔人身上的体温和气味里,感受到了一种熟悉感,尽管对方从未直白地用语言表达过爱意,但拉古夏这种寡言的关爱让他觉得很自然,很想亲近他,尽管他那么笨拙迟钝,不知道如何才能开始。
“娅娅……”
阿诺低喃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