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骨头和血肉都快要被万毒的虫子残蚀殆尽,他恨啊……
就算死,他也要拉着那群人下地狱……君离衡,岳明溪还有那个楚寻寒……
可他却陷进了猎户的陷进中,尖锐的疼痛使他被仇恨冲昏的头脑得到清醒,他如今这个样子该拿什么去和他们斗呢……
内心起起落落,如今只剩下茫然无措,在悔恨怨愤中等待死亡。
耳边传来细微的呼叫声,混杂着凄厉的暴雨击打树叶的声音,他听得出这是无名在叫他。
他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扯着喉咙拼命回应,洞穴上方出现一个黑糊糊的人影,人影冲他喊叫着:“君离夜是你吗?”
对,是他,他一直都在这……蠢到失去理智,无可救药。
他仰着脖子盯着那道黑影,宛如在黑暗中看到微弱的烛火,雨水渗进他的眼眶,酸疼难耐,可他仍是固执的不肯低下头,嘴角咧开,傻傻的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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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明媚的格外亮丽,他没有躺在之前的小屋里,反而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青竹制成的桌椅,搭配着淡青色的薄纱,清雅淡然。
无名端着药碗走进来,冲他微微一笑,她恢复了本来面貌,如墨的青丝被蓝色的发带束在脑后,露出修长莹白的脖子,鬓边垂下几缕碎发,被她用手指压在耳后。白皙肌肤的毫无瑕疵,腰身纤细,胸部饱满,男子的视线一旦被她吸引住便很难移走目光,即使是君离夜也不例外,他常常盯着她的样子失魂落魄看的许久。
她道:“你可算是醒了,若是你再不醒,鬼神医就会用针把你唤醒,那滋味可不好受。”
“我睡了多久?”
“整整二十天了。”
他身上每个关节都隐隐作痛,刚想起来,就觉头昏脑涨,好不容易勉励坐起,却觉得头昏脑涨,恶心想吐。
卿绾把清粥递给他:“吃些东西吧,这几日全靠喝药维持着,你体力不支很正常。”
“是你救我起来的吗?”
“不是,”她诚实的回答道,“钢针贯穿了你的膝盖骨,而且洞穴挖的太深,我也没有绳子,是卫谨言救了你,这些日子,他一直跟在我们身边……连食物也是他給我们的。”
“那他现在在哪?”
“他走了……”她似乎很不想提及这个话题,紧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
“我会残疾吗?”他犹豫的问出了他最想关心的问题。
卿绾勾勾唇,眼神戏谑的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当然不会,救你的可是神医,你脸上的疤也能治好,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罢了。”
“你怎么会找到神医?”
“你的问题很多,这些事情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有个问题,以后你打算去哪?”
“我去找殷厉,告诉他一些他希望知道的秘密。”
“可你们不是……”她有些疑惑。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卿绾无奈的笑笑:“看来你得跟我们一起上路了,因为殷厉被派去北晋参加四国会盟。”
君离夜露出虚弱的微笑,点点头:“那也很好,你别嫌我烦人就行。”
“既然好了,就赶紧走人。”一个白发男子倚在门框那,眼神冰冷的看向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楚寻寒?君离夜瞳孔微缩,藏在被子下的手指紧握成拳。
“楚寻寒,你气走了卫谨言还不够,来打搅他这个伤患做什么?”卿绾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楚寻寒冷冷一笑,眼底一道寒光闪过,他道:“我防着自己妻子被奸夫勾走,也有错?”
你才是那个奸夫!卿绾在心底抓狂。
她衣袖一甩,淡淡道:“我还有些事,你帮他换下伤药。”
楚寻寒把药瓶丢在他的身上,眼神淡漠似有恨意,他嗤笑道:“醒来了还有力气说话,那你便自己动手好了。”
君离夜也不与他计较,他拾起药瓶,揭开自己身上的绷带,血肉粘在绷带上,撕扯起来分外痛苦。
楚寻寒看着他苍白羸弱的身躯抖个不停,额间溢满了痛楚,他舒心的笑笑,撩袍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慢条斯理的酌饮。
他见君离夜撕扯绷带的动作太过缓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走上前去,话里有说不出的恶意:“王爷似乎身体不适,不如我帮王爷一把。”
说完,他攥着绷带的边缘狠狠地往外一拉,腐烂的血肉随着染血的绷带一起飘落到地上,伤口上新鲜的嫩肉因疼痛而剧烈颤抖起来,嫣红的热血顺着皮肉肆意流淌。
楚寻寒抢过他的伤药丢在地上,药瓶骨碌骨碌滚了好远,一直撞上青竹墙壁才停了下来。
楚寻寒笑道:“想活命?就去捡回来。”
君离夜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充满恨意的眼神冷冽似冰,似要将他一刀一刀凌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