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秋墨见她心不在焉,掏出一些散碎银子递给老板,就急匆匆的出去追上她。
卿绾提着酒坛懒懒的在街上闲逛,原秋墨担心的瞧着她说道:“龙姑娘,你喝了这么多酒,身体没事吧?”
“我千杯不醉的。”她可没吹牛,这是事实,除了喝多了会头疼,醉是不可能的。
“那……酒多毕竟伤身,咱们还是去喝点醒酒汤吧。”他坚持到。
卿绾冷冷的勾起嘴角,微微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吵。”
他一怔,低低道:“没有……”
“那现在有了。”
原秋墨剑眉微蹙,眸色一冷,似是想反驳什么,但看看卿绾淡漠无神的脸,有些犹豫的住了口,老老实实的跟在她的后面。
邺城的城中心有一个湖泊,听说湖的四周栽满了垂柳,卿绾沿着主道慢悠悠的向湖那走去。
傍晚的湖面碧波闪动,红艳似血。卿绾盘腿坐在柳树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原秋墨也席地而坐,挨在卿绾的身旁,卿绾不喜有人离她这么近,她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他又默默的挪开一些距离。
他小心翼翼开口:“龙姑娘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
她抿了一口酒,淡淡道:“我不姓龙,骗你的。”
他低低道:“我知道。”
“嗯?”她有些意外,“你如何得知的?”
“我去找过你,桐下城所有姓龙的人,他们的宅子我都去拜访过,可没有你这个人。”他似是怕她生气,没说一句话,就不住看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她。
她眼皮止不住的跳了跳:“你找我有何贵干。”
“还你的银子。”他小声道,耳尖有些发红。
她瞧着他小媳妇儿娇羞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非礼了他。她叹道:“说了不用还,你非得还,但你也不至于把桐下城姓龙的都找遍吧。”
他笑笑,眉梢温和满足,他认真的说道:“师傅说过,做人要无愧于心。”
卿绾有些自愧不如,她夸道:“你师父和你境界挺高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忽然耳畔传来一阵尖锐的嘲笑:“想不到天下第一剑客原秋墨竟然也会和女人花前月下,谈情说爱,我还以为有多高洁如莲呢!”
卿绾回过头去,那人眼突如蛙,大如面饼的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剑痕,深褐色的疤嵌在脸上,狰狞似鬼。
原秋墨脸色微暗,阴厉的目光射向刀疤男子。他歉意的对卿绾道:“对不起姑娘,惊扰到你了,这是我的仇家,我这就去解决这个不速之客。”
卿绾点点头,您随意,反正她现在生死置之度外,他爱咋招咋招,关她什么事。
那人扛在肩上的巨斧忽的一声,急促提斧向原秋墨砍去,原秋墨腰间的青锋一闪,突然之间白光闪动,两人之间似是过了几招,原秋墨长剑斜劈直下,势劲力急,刀疤男侧身躲闪,提斧而挡,巨斧忽然间好似幻化无数,直冲冲的向原秋墨而去,原秋墨手中剑花护体,整个人掩盖在了银光四射的光圈里,刀疤男心中恼怒着急,招式微微有些迟钝起来,霎时间,原秋墨看出他的破绽,剑招虚晃,挺剑而刺,正中他的小腹。
刀疤男捂住血流如注的小腹,恨恨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他喝道:“我肏你娘的,有种别耍花招。”
原秋墨掏出手帕细细擦拭剑上的血迹,不一会儿血迹斑斑的剑身明亮如秋水,他淡淡道:“打不过就说我耍花招,能不能换一套,我都听腻了。”
刀疤男怪笑道:“如果你肯让老子骑在你身上,老子就换一套。”
原秋墨冷道:“口出狂言。”长腿一抬,刀疤男就狠狠的被他踩在脚下,原秋墨脚尖用劲的抵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那人双颊涨红急喘道:“怎么了?老子又不是没骑过……”话还未说完,他胸口一疼,吐出一大滩鲜血。
原秋墨冷道:“原以为你还能改过,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你的狗命我如今也留不得了。”
刀疤男冷笑:“我不是好人,难道你就是什么正人君子了吗?我不过跟人比试耍了花招,你就划花我的脸,让我成了这副鬼样子,我如今不人不鬼还不是拜你所赐。”
原秋墨抬起漆黑锋利的长剑在他的喉咙口道:“那都是你咎由自取,习武之人靠骗技获胜,不配用武。”
话音刚落,长剑猛然刺穿脖颈,鲜血又一次将长剑染红,原秋墨有些可惜叹道:“又得擦一次剑了。”
他忙活完这一切后,提起那人还在滴血的尸体,对卿绾道:“姑娘,我先去处理一下。”
卿绾呆愣的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目送他飞身离去,她默默扶额,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江湖道义她还真看不太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弱者不会遵从强者,反而还要以卵击石,飞蛾扑火,好好珍惜生命不好吗?
她慢慢伸展盘腿后僵硬的膝关节,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起身时,正好看见原秋墨从树枝上飞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