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结盟(3)</h1>
“世人皆道夏家嫡女丰衣足食,一生顺遂,其实不然。”夏景杨轻叹一口气,“夏家并无亲生儿女,连我,也只是母亲和旁人私通生下的孩子。”
她删减去那些不可言说的部分,娓娓道来,“爹爹从未与我说这些往事,只是世上并无不透风的墙,我也是偶尔间得知的。原来,母亲的死,完全是夏良成一手策划。”
“我这一身武艺,便是从小被丢进死士营里练出来的功夫。当时我误信那狗贼,事后才只不过是他一个傀儡罢了。”
“所以,你想替你娘亲报仇?”龙御锦问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如此憎恨夏丞相。”
接受程度这么良好的,居然完全不怀疑自己?夏景杨愣了愣,“是啊,他想要我的命,我想活命,注定是要争夺一番的。”
“其实,你不必做什么。”龙御锦似是下定了决心,“夏老贼掌控欲太强,如今朝堂上一半是他的走狗,他日朕必要诛之。”
他的意思,便是让夏景杨再等等,不必动手,他这个帝王也是容不得他的。
“我等不了。”夏景杨摇头,“他一日不死,我便一日无法睡个安稳觉。”
她说完,叹了口气,“我说此刻不能要孩子,也是因为这个考虑。夏老贼已察觉我同他离心,若是有了孩儿,便是多了个软肋。”
“你是担心,他对孩子下手?”龙御锦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朕定会给龙儿最好的保护。”
可拉鸡儿倒吧,你那么多嫔妾要顾,哪里能管的上她的孩子。
夏景杨自然是知道龙御锦对自己有几分真心的,但仅仅是这些还不够。他心里的东西太多,除了这份感情,还有恩情,友情,还有这天下苍生。每日奏折就会分去他大半的心神,她和孩子若是真出了点什么事情,他即使有心,也不一定能立刻抛下手中的事赶到。
她决不允许这份万一。
上辈子她没能护住自己的孩子,这一辈子,她要万无一失。
“这宫里里里外外这么多人,防得住外贼,防得住内贼吗?”夏景杨道,“何况夏老贼若是没有几分本事,你我也不必如此担惊受怕了。”
夏柳夏琳沈月琴,这些就是最盼着她死的人。若是单独一个夏良成手眼也许还伸不进后宫里,但这么多人加在一起,难保就会百密一疏的时候。
龙御锦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淡淡的叹了口气,“既然景儿已经决定了,为夫助你便是。”
夏景杨原就被他揽在怀里,听了这话才彻底放松下来,动了动找寻个舒服的姿势,建议到,“很快便是太后寿辰了吧?可以让夏柳与我一同准备着。”
这一届太后有些特殊。
龙御锦自幼丧母,按道理说,太后一位应该由先皇后登上,但太子犯得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哪里还能享此殊荣。
权衡再三,道让先皇时期一直不声不响的萧淑妃占了便宜。好在对方也是个安静的,上位之后也秉承了原先不争不抢的好习惯,一直安安静静的窝在自己的慈宁宫里。
如今她的寿诞可不仅仅是太后的生辰而已,更是给满朝上下一个拉近关系的机会,宛如二十一世纪的商业宴会一般。
而Cao持这种典礼的,一向都是掌权的皇后,偶尔带上几个妃子,都是权利的象征。夏景杨要拉上夏柳,可以广而告之自己的私心。
“你就不怕过犹不及?”龙御锦问道,“若是逼得太紧,怕那两姐妹反而一鼓作气,反过来先对你下手。”
“若是那样,便只能和夏家彻底撕破脸了。”夏景杨道,“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不能因此便小心翼翼吧?”
没什么敌在明她在暗,从一开始,双方都知道对方不安好心。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去扮演什么大尾巴狼,就真刀真枪的干就完了。
此刻她们想和自己维持表面上的和平,自然是最好的,若有一日她们想撕破伪装,她也不讶异。
“恩,娘子说得都对。”龙御锦在她脖颈间蹭了蹭,吸了口她的芳香,心下一片怅然。
哪怕是登基以后,他也很少叫她皇后,依然喜欢延续之前的叫法,唤她娘子。
这样显得她们更亲近些。
夏景杨的动作却僵硬了,感受到某处的变化,虎起脸来,“我们说好了的。”
好吧,娘子的话比天大。
龙御锦满含遗憾的轻叹一声,“恩,不要孩子,就给我好好抱抱。”
想起前几次的折磨,他也不会在干什么傻事了,男人憋久了,可是要出问题的。
夏景杨这才再次放松下来,和他讨论正事,“你说这寿诞,是简洁些好,还是豪华些?”
“国库尚且够本,不用那么节俭。”龙御锦哭笑不得,“之前说因为国库空虚而取消秋选,不过是我的借口而已。”
夏景杨点了点头,“恩,臣妾的意思也是大办,今年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年,只怕会有使臣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