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端倪</h1>
快到年底,叶俪茵要返港探望家人,提前半月同黎珊通了电话。黎珊忙着准备见面礼物,一下班便拖着陆琛逛街。
女人好像天生神力,踩着高跟鞋连逛几家商场脚都不会痛,从海港城到崇光百货,再到置地,陆琛腿都快断掉,黎珊还是可以迈优雅步伐,从容走进Chanel看当季新品,陆琛疑惑,不累吗?真的不累吗??黎珊还要时不时检查陆琛是否掉队,如果落得太远,尚要提醒他,跟上,你来是要替女士拎包,陆琛自愧不如,觉得自己才是女士来的。
“阿珊,不如我们今天就逛到这里?”陆琛咬牙提着大包小包跟上,第无数次小心提议。
“再往前面看看嘛。”黎珊大步向前,再等一等落在身后的陆琛,“阿琛,乖,逛完这家我们好快就回家啦。”
陆琛苦笑,亦是大步跟上,叼,黎珊你一个钟以前也说了这句话。无奈她软软语气娇憨,陆琛无法再抱怨无法拒绝,只得闷头同她再逛,再逛。
连着三天都逛街的结果是,陆琛腿痛脚痛,黎珊终于敲定要送给茵茵的礼物。
晚间时分,陆琛在冲凉,黎珊坐在手提电脑前整理资料。有新email送进,是封陌生邮件。黎珊没做思考便打开,邮件里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悚然。
‖珊珊,我已返澳洲,你几时来陪我?
邮件里尚附了一段视频,黎珊不看便知是什么。旧梦魇又缠上她。
”阿珊,我忘记拿毛巾……”陆琛在浴室大呼小叫,”阿珊……”
”噢,我拿给你……”黎珊慌乱中关了电脑,失神坐在妆台前。
这么多年,她好似一直都是那个提线木偶。表面Jing致漂亮的木偶,其实伤痕累累,木偶一旦想逃,提线人只要牵一牵那跟无形的丝线,木偶便不敢再动。
黎珊好恨,她只能恨,因她有不能昭告天下的隐秘,这生这世都会被钉死在耻辱柱上。她不能爱人,亦不能被爱。
黎珊毁掉一只口红,拿口红胡乱涂在妆镜的镜面上,那一片红,红得触目惊心,像是谁的一生。
陆琛赤身裸体从浴室走出来,腹肌胸肌一应俱全,完美身材如尊大理石像。陆琛自己拿一条干毛巾擦头发,“我嗓都快喊哑……毛巾都不肯给我拿。”
陆琛头发擦了一半,抬头猛然看到妆镜上的一片红,再三确认后才发现是口红,不是血浆,“工作压力这么大?需要毁掉一管口红来释压?”
黎珊抱着腿坐在椅子里,不肯同他说话。
窗外的天黑压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陆琛偏来招惹黎珊,底裤都不穿一件,晃着腿间一条,大摇大摆走到她面前。黎珊不看陆琛,只低头看着地上的羊绒地毡。
陆琛弯身,把手抄进黎珊腿弯,轻易就把她抱上床,“工作累就辞掉。”
“我不想做一个废人。”黎珊口气冰冷,不给陆琛好脸色看,“我今日不同你一张床睡。”说完就要抱起枕头离开。
“你搞没搞错,分房睡?”陆琛好声好气哄她,“是不是我哪里做错,那我同你讲抱歉。”难怪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难捞。
陆琛未做错什么,这样对他都好不公平。好在陆琛没皮没脸,黎珊给他脸色看,陆琛却撩起黎珊睡裙,“是最近都没喂饱你?”陆琛再做进一步侵略,把黎珊拉进自己怀里,揉着她胸前的绵软雪白。陆琛的唇几欲贴上她唇,隔阂若可因一吻就破解,世上几多情侣又怎会反目成仇。
“滚。”黎珊别过头,眼眶红了起来。
陆琛愣住,看着她纤弱肩头,根本就是好脆弱的一个人,但脾气怎么会这么大?
陆琛从来拿黎珊没办法,明明都是自己家,黎珊要他滚,陆琛便乖乖滚。陆琛拿起衣裤,又磨磨蹭蹭在找车匙。
诶,诶。我们最最擅长的便是朝亲近的人发脾气,怪他不懂得自己的心意,哪怕他根本不知个中原委,也还是要怪他,谁叫他打定主意要爱自己。因为得到的太容易,觉得是理所应当,便常常记不起他的好。
陆琛从裤袋里拿到车匙,要出卧室门时,腰腹却被黎珊环住。她扑过来抱住陆琛,脸颊同陆琛的背紧贴。不应该怪他,不应该朝他发脾气,太多不应该。
陆琛察觉到她细微的抖动,转身把赤脚的黎珊抱起,"……你发脾气真的好凶。"
他难得脾气这样好,陆琛把所有的温柔同包容都给了她。陆琛把她两条长腿盘在自己腰上,看不见她脸,只得拍着她背细心哄她,像哄个小孩子,“真是傻女来的。”黎珊不说话,雪白胳臂环住陆琛颈,下巴顶在他肩上。
"哇,做大状做到更年期提前,你这么大脾气也就我受得了,平日你同事都怎样忍你?"陆琛亦松口气,自己无需去车里过夜。
黎珊被他气笑,却还是扁嘴,不肯从他身上离开。
陆琛不安,她举止反常,陆琛敢肯定,她一定有事瞒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