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荆楚特意起了个大早,从超市买来了很多新鲜食材,她打算补课后将贺渊留下来一起吃顿晚餐。
荆楚虽然出身名家,从小吃穿不愁,就是每日躺在床上,也会有佣人到床旁恭敬询问,小姐今日用什么?
但那毕竟是在荆家的时候了,荆楚在高中的时候就搬出来自己住了,并非别的原因,完全是荆家的家规,儿女当自强,孩子大了,就该离开父母的羽翼,独立生活。
好在荆楚从小就是个厨房小能手,几年下来,除却在学校食堂,便是自己在家做饭了,昨晚听何老师说了贺渊的经历,荆楚思来想去,不如先一起吃顿饭增进增进感情?日后好开导开导他?
少年总是这么孤僻是不好的,她想。
母性大发的荆楚在厨房摆弄着食材时,门铃响了。
"来了来了!"荆楚一阵小跑开了门,与昨天穿着睡衣一脸懵意的她不一样,今天的荆楚,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意,居家又舒服的小厨娘打扮让贺渊一怔。
在贺渊的怔愣之间,荆楚无意识的嘟了一下嘴,她指着门口为他准备的,崭新的男士拖鞋叫道:"你愣着干嘛呀?快进来啊!"
荆楚的声音本就甜软,这声像是撒娇的话让贺渊产生了一个错觉,仿佛这就是他的家,而她,则是一个迎着丈夫归家而欢快的小妻子。
贺渊弯腰换鞋,他的眼睛停在鞋子上,这是她为他买的...第一个,特意买给他,只属于他的东西,他看着它,良久,才从喉头低低的溢出一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谢谢。
荆楚感到很开心,今天的贺渊相对昨天热情了许多,虽然他仍然不回主动说话,当他对于她所抛出的话题,也不再拘束于"嗯。""好。"
而是能和她简单的交流,聊上一两句,时不时还能说一下自己的观点,荆楚简直欣喜若狂,自己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那...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了!"荆楚合上书,站起身瞟了一眼挂钟,已经5点15分了,正好可以留他一起吃饭。
贺渊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书本,他看起来如同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的失落与焦躁,这样美好可以单独相处的时间,又要等上一周了。
只是这样想想,他握住书的骨节已经开始不自觉得用力了。
"贺渊。"荆楚叫住正在收东西的他,她指了指电视,将遥控器递给他。
贺渊盯着她白皙柔软的手,一时没有接过遥控器。
荆楚见他不接,直接上前,拉着他的手将手里遥控器塞过去,"你先看会电视吧,我去做饭,一会一起吃晚饭!"
说完,也不等贺渊回应,便一溜烟跑进了厨房。
荆楚站在洗手台前,呼了一口气,她是故意这样说的,不给他拒绝的时间与机会,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但贺渊在她眼中,是一个礼貌自持的男孩子,无论是她给他讲解一道题,或是倒上一杯水,他都一定会说上一句:"谢谢。"
毫无疑问,这是这两天,荆楚听他说过最多的两个字了。
所以,荆楚认为,按贺渊的性格,不告而别是不可能的,那既然这样,就不给他告别的机会,他就没法拒绝自己。
荆楚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连切菜的动作都欢快不少。
而另一边,被单独留在客厅的贺渊,似乎还没从刚刚那一幕反应过来,直到厨房传来"哒哒哒..."的切菜声,他才确信。
世上或许是有神灵的,他听见了他的心愿,并且满足了他。
贺渊将电视打开,看着里面动作浮夸狗血爱情电视剧,他将遥控器扔到了沙房上。
能否让我再贪婪一点,就一点。
贺渊倚在厕所的墙外,他将右手举着,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个Jing致的小猫玩具,而玩具的眼睛,正在黑暗里闪烁着幽幽的红光。他的左手边就是荆楚的房间,门没有关,只是虚虚的半掩着,可见她对于他,并没有防备。
可显然荆楚不知道,她所招至而来的,是一匹真正的饿狼,而她这个唯一的猎物,还浑然不觉。
贺渊盯着那道半掩的门,他甚至能闻到,从她的房间里传来的,她独有的馨香。这道门,之于他就像苹果之于夏娃,潘多拉魔盒之于世人,哪怕知道,一旦打开就可能会万劫不复,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以身试险。
他想要离她更近一点,人类的贪婪是无穷的,它是一个巨大的罪恶,而罪恶,是无法满足的。
他过分的痴狂,道德扭曲般的想要得到更多欲望与渴求,哪怕是饮鸩止渴,被她发现,厌恶,再离开。
而他所有的欲望与渴求,就是荆楚。
她切菜的声音不紧不慢,听起来还带着一丝节奏感。
在这丝节奏中,贺渊推开了他的欲望之门。
"还有一个汤,再稍等一下哦!"荆楚从厨房露出了一个头,她朝沙发上的贺渊笑道,"原来你喜欢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