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执着</h1>
她有许多执念,总有放下的,也总有放不下的。即使言语尚未表露,她的神态、行为都在告诉任何人——她,放不下。
此时,路遥放正规规矩矩地昏迷与床榻,梦也是规规矩矩安排妥当才开始。
她过去没吸过烟,也不喝酒,只有些赌的爱好。当时祖母管教很严,她偶尔玩上两把又担心责怪,总玩的不尽兴。二十岁前她与家中大小亲戚并不亲厚,之后也不怎么来往,祖母让她少与那些人一同玩。除非逢年过节,否则难有几次见面,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只能从祖母口中了解。
等真要与那些同辈一起玩时才发现,由于自己过晚加入,那些圈子都已经容纳不了她。最终,她还是独来独往的多,即使后来成了霍敕玉的女朋友。
矜持是一种美德,路遥放对外总是彬彬有礼,不太与人计较。路秋蕊曾在背后对人说过“她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像是谁都瞧不起,怎么让我们与她来往?”这倒是奇了怪了,路秋蕊现在和当年的路遥放没什么不同,甚至比她更过一些,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
路家以外的家长都很喜欢路遥放,自家人到讨厌起自家人,其中深得霍敕玉那一家子和窦星垂那一家喜欢。霍母当时知道霍敕玉与路遥放在一块儿之后,当天乐的麻将连赢好几局。可惜啊,天不遂人愿,两人最终分了。
对于路遥放恶意伤人至其残疾这件事,霍家、窦家还有零零散散几人至今存疑,但审查下去发现牵扯过多只得放弃。要是路遥放成了其中一家的媳妇儿,这案子早破了。
等路遥放从梦里醒来,霍母早坐在床边。她拿着本书,手上的笔勾勾画画,不时停下思考再写上什么。这是位非常有教养和学问的母亲,她的眼神从不叫你觉得轻视,也不让你认为被冒犯,微笑时像冬日暖阳。她偶有严厉的时候,若是犯错到她面前,一遇她对视,便像是到法官面前承认自己今生犯下的重罪。路遥放很敬她,也很怕她。
“现在感觉好吗?”一见她醒,霍母放下书走到她身边。
“感觉好上不少,非常感谢。”
“你与我又谈什么谢?”霍母看上去很难过,手放在她的头上轻抚,“叫你受苦了,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跟阿姨说。”
路遥放正要回话,却又人帮她回了话:“我最近会注意她,妈你就好好休息吧。”
霍敕玉、窦星垂先后走进来,身后跟着吴妈。他们先找了地方坐,见路遥放看向这里,霍敕玉才继续说:“我让吴妈做了几样养生的,吃了让她再休息一会儿。”这话说的倒好像是在关心她似的,路遥放过去或许会感动一下,现在清楚得很,这人只是想让霍母回去休息休息罢了。
霍母听他的话后果真要回去,等她人一走,霍敕玉立即坐到路遥放身旁。他还真打开带来的保温壶,不过里面只是普通的白粥而已,显得有些尴尬。
打开的一瞬间,霍敕玉看向吴妈,随后转过来对她说:“你现在吃这个好,医院里的饭菜再好也不比家里。”他好像真的不知所措一样,说完这话后还要看她什么反应。
“谢谢,这已经很好了。”总比没有吃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