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查探的如何?
请殿下放心,他们已找到几处不大的铁矿,正在开挖。最近传来的消息,那边的土地很是适合种植小麦,不过暂未得到验证。
嗯。图梵颔首,刚要吩咐什么,就见有人奔袭过来。
大哥...来人年岁不大,应是还未束发。不过北漠没有此风俗,粗长的头发仅用一根麻绳绑在身后,不是很整齐,一看就是没有怎么认真打理。
图梵亲自上前将人扶起,朝他身后一望,心中略冷。为何只剩这点人?
犍徳耷拉着头起身回话。只因一出达门关,他所率领的兵马就被巴律抽调去了赤城,奉城,银城。等众人到了塔城之后,巴律又称病不出,让他与康达拉出城叫阵。
好不容易他趁巴律出城偷偷跟着出来,不想竟遇上一行黑衣轻骑。那些人身着锁甲,手持弯刀,腰带连弩,胯下的马匹高大健壮,速度极快,且相互成网,交错横扫,瞬间就将他所带的兵马冲断。待他再重新整合之时,才发现竟只剩这些。若不是托格赶来相救,他也不知能不能将这些人安全带回来。
殿下,那些人是?托格浑身污泥,脸上却不脏。看的出来,来见图梵之前,他还是草草收拾了一番。可刚刚经过混战,再梳理也好不到哪里去。
图梵已从七弟犍徳的叙述中冷静下来,听属下问话,直起身平静回道,应是魏帝的人。
说完眸眼深沉,脸色带出丝丝懊悔。他原本以为即若被巴律调遣,犍徳手中的兵马至少能保留五万。却未料到,魏帝手中竟还有一支骑兵,且从未现世。
天下都知北漠纵马,可大家都忘了,西悦更善养马。
北漠和西悦并不相邻,中间还隔着数个小国,对其本不熟悉。如今,恽承息也明白过来那些良驹和骑兵到底是来自何处,心中猛怔,殿下...是说西悦国的内乱是魏帝落下的棋?
图梵闻言,冷然一笑,是不是并无所谓,但他能想到用西悦来充马练兵。便是胜我大截,我不如他。
他如今还在这里百般筹谋,费心算计如何将那人拉下王位。而对方已手握大魏全境兵马,无法相较。
殿下...托格见他自嘲,心中略忧。
放心。图梵不过一时喟叹,很快就振作省神。脸色恢复如常,带着独有的骄傲。本来他们所处的位置就不一样,何必多相计较。握在自己手心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
他将犍徳唤到身边,细细叮嘱几句,让他先回王城救驾。
待人走后,他轻扬唇角,音色暗沉,带着微微的喜悦。派去接公主的人出发了吗?
殿下放心,他们一行人已顺利潜入魏国,必将公主平安接回。
嗯。图梵轻轻点头,眸眼中的光亮越来越深。他很期待再次见到她的情景。
走,回王城护驾。
诺。
赤城早已被清理干净,北漠的俘虏被关押到城池的另一端空地。这座久经风霜的城池在晨曦的旭日中傲然挺立,回归故土的怀抱。不过毕竟已过多年,这座城里依然可以看出北漠人生活过的足迹,连府衙也与魏境的略微不同。
众人随着陛下一同进入官衙,见圣人神色冷暗,一时无人敢出言。
启禀陛下,原赤城县尹马洪洲及多人跪在府外请罪。侍卫本是进来通报,说完却没有听到上方宣起的声音,又被屋内凝重的气氛骇住,更不敢多言,小心的立在下首。
众将如何看?直到半盏茶过后,房内才响起圣上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众人不知陛下所思,更不好擅自揣测。谨慎的向上回禀圣人。
有建言立刻拖出去砍头的,毕竟当年马洪洲投敌不假。虽说他保住了赤城的百姓,可他身为朝廷命官,贪生怕死,投敌叛主,不忠不义。
也有人觉得赐他一个体面的死法较好,毕竟他救了百姓,且养大了袁氏遗孤。这次拿下赤城也没费多少兵马,归其原因是其义子马晋城的功劳。
但有人觉得功是功,过即是过,二者断然不能混淆。其人按律当诛九族,以震后人。
众人争论之时,却见陛下身边的近侍已在研墨。没过半刻,就见圣人停了笔,将纸张交于前座的卫国公。神色平淡,声音不轻不重。卫卿以为如何?
卫进忠怔怔的望着手中的宣纸,抬眼瞅了一眼圣人的神色,不太明晰。但在见到白纸中间那个黑色的平字时,胸口激荡不息,有酸更有感激。这个字既不是褒也不是贬,但有了此书,便是恩赦。
他虽满腹感概,嘴上还是劝道,陛下宽厚,但这般如此会不会太过轻饶马洪洲?
元玢示意他将字迹传给众将查看,眼见众人都露出惊诧意外的神情。冷傲的说道,若我大魏的将领都能如诸位一般,英勇为国,百战不屈。既有你们在,又何须会现马洪洲之举。
当年之所以出现,一是因为西州,北疆同时动乱,先帝并未收回四府兵符,兵力不足。二是由于洛京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