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春欢,林清安赤脚落地,单披了件外衣遮掩住满身的痕迹,去拿放在八仙桌上的药膏,便听得身后男子突然地说道“这几日你并没有喝药,为何?”
林清安身体一颤,背对着俞覃酒低下头,抓紧了手里的药膏盒。
“过来。”俞覃酒懒散地倚靠在床边,他眯起眼温柔地看向林清安僵硬住的背影,强硬地说道,话语里带上了不容抗拒的冷意。
林清安咬了咬唇,犹豫地朝俞覃酒走了过去。
直接伸手扣住林清安的腰身将其带进怀里,俞覃酒并没有说什么责骂的话语,他脸上带笑地拿过药膏盒打开,勾了一手指的膏药,细心地涂抹在林清安身上青紫的吻痕上,问道“可弄疼你了?”
林清安绷着身体,摇了摇头,沉默地抓住褪到手腕的衣衫,一时之间,气氛压抑地吓人,就仿若野兽苏醒前的平静。
“今日你的春毒并没有复发,你说奇不奇怪?”俞覃酒手掌爱抚地摸着林清安开始轻微颤抖的身体,他低下头舔舐着对方背上留下的伤痕,眸子里闪烁着冷芒,只觉得那疤在这白玉的肌肤上一阵的碍眼难堪。
“呃!”
背上刚长了新rou的敏感疤痕被突然的咬了一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林清安痛yin出口,他抗拒地挣开俞覃酒的怀抱愤怒地瞪视对方,脸色苍白了一片。
俞覃酒站起身面带笑靥地说了一句话,便穿了衣服走出了屋外。
“你要不想喝便不喝罢。”
林清安怔楞了一下,抿唇低垂下眼睑,他体内的气劲外露,满心烦躁地震碎了床边的矮桌。
之后的几日,俞覃酒越发的古怪,林清安常不见他的身影,即便见着了,对方的笑容里也多了丝心悸的冷意。
林清安原还像个女儿家般郁郁寡欢的伤感着,但随之时间的长久,他的思绪渐渐地清明冷静了起来,身上带回了原来沉稳儒雅的风度。再一观之前同俞覃酒恩爱的种种,心头不由升起一阵阵刺骨冷意。
那是他吗?
那个顺从依赖俞覃酒的人是谁?他何时成了那副性情,就跟被迷了心智一般......
林清安日日坐于屋前花树的枝干上,吹奏着手中的紫竹箫,明亮的双眸遥望着周围朦胧的白雾,愁闷的思绪随着悠扬深长的箫声传入不知景色的远方。
微风卷着花瓣吹起他一袭墨色的青丝长发,飘扬间贴近林清安俊秀苍白的脸颊,他原是温润的神色掺杂了几分冷淡的色彩,微启的唇瓣吹出的是说不尽的忧思。
几番尝试,他已然确定了此处设了一道诡秘的阵法,困在其内出不去,也不知这箫声能否传入阵外他人的耳边。
一道黑影从白雾中闪现,黑衣的万花弟子走近花树,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树上清逸出尘的林清安,将手里提着的纸包抛到花树下,便转身进了屋内。
那道幽深炙热的视线看得林清安心头一颤,他放下箫,低头看向树下倾斜的纸包半晌,抿唇飞身跃下花树,青色的衣摆落到铺满了花瓣的地面,他犹豫地蹲下身拿起那个纸包掀开,露出里面碎了一些的桃花酥。
捏起一块艳丽Jing致的桃花酥咬了一口,甜腻清香的口感让他勾起唇角,露出了柔和的笑意。
捧着那包桃花酥走向木屋,站在门外林清安本是要谢过俞覃酒的温润笑脸一僵,桃花酥滚落到地上,沾染了尘土。
匕首划过瑶琴的刺耳声音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林清安愤怒地睁大了眼睛,猛地手腕翻转,挥舞手中的紫竹箫袭向一脸笑意的俞覃酒。
痴迷地在瑶琴上肆意划刻着什么的俞覃酒手里的动作一顿,突然用匕首在琴身上向下拉开一道狭长丑陋的刀痕。在紫竹箫临近之际他侧身躲过了林清安的攻击。
林清安一招落空,他紧跟着运气将手里的紫竹箫扔向俞覃酒的方向,随后夺过桌上伤痕累累的瑶琴抱进怀里,咬唇心疼地抚摸琴身上难堪的刀痕。
俞覃酒笑眯眯地站在那里,任由飞来的紫竹箫划过他的脸侧,深深地嵌入到身后的墙壁里。
“为何?”林清安低头看着瑶琴轻喃了一句,忽然一声清亮的剑鸣破风而去,他抽出琴身里的剑直抵在俞覃酒的喉咙前,微红着眼睛愤恨地瞪向对方,冷声叱问道“为何?你为何要毁坏我的瑶琴?!”
瑶琴不同于琴穗,对于善Cao琴之道的长歌门弟子而言是极其重要之物,也正因此,小师妹周子箐才会因弄坏了康念师姐的玉琴而悔恨哭泣。
俞覃酒神态自若地直视林清安,丝毫不在意脖子前的利剑,他很是平静地笑说道“乐林,这是你第二次拿剑指着我。”
第一次是因俞覃酒突兀的调戏。?
林清安眸光微闪,淡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握紧手里的剑,看向俞覃酒始终笑意盈然的脸,突然觉得有些渗人起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如此心疼这瑶琴是为何?”俞覃酒贴着剑尖无所谓地走上前去,脖颈伤痕溢出的血丝让林清安退缩地往后退去,他听到俞覃酒玩味地嗤笑声在这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