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半,贺承煊按响了余惜然家的门铃。
余惜然打开门,眼神围着他身周绕了一圈,没看到行李箱,反倒是左手提了个纸袋子。
放松的呼出一口气。
还以为他真的要搬来和她住呢。
她总是很矛盾,害怕孤独,又想保留自己的空间。
空间不需要太多太大,只要能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就好了。
不让我进去吗?
贺承煊拉住她的手,右手将她搂进怀里抱抱。
这已经成了习惯。
每次见面,总要抱一下,才觉得心落到了实处。
我又没说,你自己不进来。
余惜然掐他的腰,却没推开他的怀抱。
她喜欢他抱她的时候。
超级、超级喜欢。
好了。贺承煊提起左手的袋子,给你买了酒酿圆子。
闻言,余惜然从怀抱中探出头来,扭着脖子看。
哪里的?
兴德宣。
啊!她有些惊讶,兴德宣不是没有外带吗?
它是贺氏旗下的。
了不起。
不过为表感谢,余惜然还是踮起脚送他一个甜甜的亲亲。
么么哒!
亲完,弯身从贺承煊臂弯里钻出来,结果他手里的袋子就往厨房走去。
贺承煊换好鞋,站在她客厅的沙发边上。
茶几上的零食刚开封,还没吃。喝了半瓶的可乐,盖子松松搭在瓶口。沙发和茶几中间铺了一层驼色长绒地毯,有张毛茸茸的毯子掉在地上,贺承煊帮她捡起来。
整个房子,都是她生活的气息。
在这里,她随意而安然。
贺承煊你为什么只买一碗啊,你不吃吗?
余惜然小心翼翼的端着玻璃碗出来,酒酿圆子的分量很足,甜酒平着碗面晃晃荡荡。
直到把碗放下,她才解脱似得往地上一坐。
盘着腿舀了一口。
贺承煊学着她的姿势坐下来,调整了几下,还是坐得很别扭。
你吃吧。
想到她的愿望,心里还是有点堵。
不吃算啦,你买的都不尝一下。
余惜然又吃了一口,眼睛满足的眯起来。
贺承煊看着她,只觉得心都软了。
他凑近她,吻上她的唇边。
浓郁的香气。
这样,就算尝过了。
他说着。
余惜然眨眨眼,轻嘬一口甜酒,然后马上靠近贺承煊。
唇贴着唇,香甜的酒ye从她的口中渡给他。甜软的味道弥漫在口腔,柔润的酒ye混合着糯米的香气,随着吻的深重,糅杂出一种奇异的味道。生于唇间,散发在空气里。
贺承煊被动的咽下甜酒,酒气似乎上升到他的脸颊,涌着热意。
余惜然退开,抓着他的手摇了摇,问道:好喝吗?
贺承煊点头。
她满意的嗯了一声,说着:这才叫尝尝嘛。
暧昧的酒意上头,贺承煊心里舒服了些。
她想和魏允声一起吃不可能再实现。
现在能陪她吃酒酿圆子的,是他。
惜然。
怎么了?余惜然正继续吃着,听到他的声音,疑惑地看他。
明天带你去游乐场吧。
啊?
余惜然懵懵的的举着勺子,不明白话题怎么就跳到游乐场了。
帮你实现愿望。
余惜然愣了愣,才明白过来。
我可以陪你去游乐场,可以跟你穿情侣装去吃兴德宣的酒酿圆子,可以陪你画满一室的肖像画,也可以陪你去吃米其林。
余惜然,我可以陪你做完你对魏允声所有期待的、却没有机会实现的愿望。
但是所有愿望实现后,和我在一起。
这是他告白的时候,许下的承诺。
虽然她没有答应。
我说过,不需要你当替身她拧着眉,有些不高兴。
不是替身。贺承煊沉着声,如果是替身,我就不会买外带的酒酿圆子给你了。
那你为什么
那些都是你想做的,不是吗?
余惜然不吭声。
是的,这些都是她想做的。
她以前过得太枯燥,好多事情都没有机会尝试。
可是在她的设想里,这些事情,每一帧的陪伴,都属于另一个人。
甚至今天吃到酒酿圆子,她都没有想起这个愿望,只因为身边的人不是魏允声。
余惜然的手指捏在勺柄,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留出两片Yin影。
实话实说太伤人。
委婉的拒绝,她也怕贺承煊伤心。
他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