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惜然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抱着她的、放低了姿态的,还说我喜欢你的人是贺承煊吗?
假的吧。
贺贺承煊?
我在。
你是真的贺承煊吗?
我是。
贺承煊跟她告白?
这样的霸道富翁不应该和她说做我的女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吗?
这不是真的。
你一定是假的贺承煊。
楼道里的灯在交谈间亮了起来。
贺承煊松开余惜然,拉着她的手走进房中,关上了门。
余惜然回家的时候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光。光线微弱,不足以照亮彼此的脸。
余惜然却能感觉到贺承煊的眼神。
专注的、认真的,带有一丝温度的凝视。
两人站在不算宽敞的玄关,周围静悄悄的。轻轻的呼吸声,砰砰的心跳声,暧昧地在这方空间里纠缠。
我没有说谎,我也不是假的。
贺承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些微的无奈。他试探地将手里握紧的手抬起,见余惜然没有反抗,便更勇敢了一些。
手被抬高,探进西装外套,停留在胸膛。
手掌下,薄薄一层的衬衫根本挡不住心跳的搏动。
健康的心脏在一次次跳动中,彰显着它强烈的存在感。
我喜欢你。
他又说了一遍。
手心贴着的心跳有一瞬间加快了跳动。
你看,它变快了。
贺承煊轻声说道。
余惜然忍不住蜷起手指,手和胸膛隔出一个微小的空间。
向后退,想逃避,身前是贺承煊,身后是墙。
她避无可避。
余惜然想坚定的拒绝,就算她为魏允声的死亡而痛苦,渴望在贺承煊身上得到一丝相似的慰藉。可她分得清谁是谁。
然而每当她想要开口,涌上的情感就在不断的阻止。
同意吧?如果你同意了,那些愿望就不再是卡在喉间的刺,不会再在脆弱的时候为恶意添砖加瓦。你看贺承煊握着你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就像在等待一个判决。他一定真的喜欢你。
愿望实现后还能得到一个爱护你的人,不用害怕某一天在Yin暗的房间死掉都没人发现。
多好啊?
心灵的天平不断偏向情感,可被压在下风的理智还在虚弱的抗争。
你还记得魏允声吗?他把你带出那个房间,为你做了那么多。甚至可能因为你才会同意献出心脏。
而你要接受这颗心脏的接受人给出的怀抱吗?不觉得太自私了吗?
你忘了吗?贺承煊还有未婚妻,那个给你披上衣服,美丽大方,和你完全不一样的人。
理智与情感大声的争执。
余惜然垂着头,眼里渐渐的有了泪。
摇摆的天平渐渐慢了下来,有一方沉沉的坠下。
一滴温热坠落在贺承煊的手上。
贺承煊下意识低头看她。
那滴泪仿佛是开了个头,泪珠如线般坠下,落在交握的手上,滑落在地上。
怎么了?贺承煊有些慌了,他蹲下来,仰头看她,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他说错了什么?
贺承煊余惜然叫着他的名字,声音不稳,轻轻重重的颤着。我不能、不能答应你。
贺承煊的心好似被扎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擦掉她的泪。站起身将她抱进怀里。
不答应就不答应,不要哭了。
他轻轻吻着她的头顶,手拍着她的背。
不答应就不答应,他重复着,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不会其他安抚的手段。只能笨拙的抱着。
身体的某处在抽疼,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任何一个人当作替身来依赖余惜然鼻音很重,说话断断续续,我也不应该有一瞬间同意的想法,甚至后续可能会拆散别人的婚姻。
贺承煊愣了一下,婚姻二字突然出现,让他难得的有些傻。
转念一想,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于菲。
真的对不起你走吧。
余惜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哭,这么严肃的时刻要控制情绪才对。
只是卷席身体的负面情绪如海啸般,在边缘被堆积而起,高高砸下。
她哭得喘不过气来。
贺承煊抬起她的脸,再次给她擦掉眼泪。她今天化的妆有些花了,可还是一样好看。
犹豫一会,高大的身影弯下来,试探的吻上因哭而愈发红润的唇。
余惜然的哭声停住了。
见她没有马上推开,贺承煊也没有趁机多亲一会。
他微微的退开,唇轻吻过她的脸颊,移到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