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设计部,直奔总裁办公室那一层,严君泽从办公室出来,瞥见她办公桌上没人,眼神一暗,转了方向去找简然。
池苏念捕捉到他不正常的眼神,眯了眯眼略有些怀疑了,严君泽虽然为人淡泊温和,可却没见他对谁像对阮西子那么帮助和关注过,他每次看阮西子的眼神都很复杂,尽管刻意掩饰过,却还是流露出了几分端倪。
那不是看普通同事的眼神,他看她的眼神里带着疼惜和悔恨,那是看爱人才有的眼神。
池苏念脑子里光芒闪过,握着笔的手紧了紧,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
阮西子用了很大勇气才到了总裁办公室这一层。
可当她走进大门,路过秘书处的时候,就被秘书告知,陈总不在。
“陈总没来上班吗?”她愣愣地问。
秘书摇头说:“没有。陈总这几天不会过来了,本来预定的日程也都推后了,阮小姐如果有事的话可以留下口信,我会帮你转告陈总的。”
其实他们之间何必留什么口信呢,又不是没有彼此的电话,但秘书处的人也是公事公办,虽然见过陈总和这位阮小姐牵手拉车,但未公开的关系他们做下属的也不能直接给盖上章,万一陈总只是玩玩呢?他们那些有钱人,不都是那样么。
阮西子有些恍惚地回到了设计部。
接下来一连七日,陈倦都没有出现过。
阮西子真的有点害怕了。
一直以来,她都因为内疚和不敢面对,没敢给陈倦打电话,但这个周末她终于忍不住了,拿起手机用尽力气按下了那个人的名字,等待着电话接通。
嘟——嘟——嘟——通话音一直在响,从慢而变得快,这代表着,电话无人接听。
阮西子不死心地又打了一次,这下是易则接的。
“是阮小姐吧,陈总目前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事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帮您转告一下。”
转告,转告,每个人都告诉她可以转告,可她就是不能直接面对他,哪怕是直接对话都不行。
是啊,她本来就没资格的,到底在奢想什么呢,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不知道吗?
阮西子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才低声说:“也没什么,就是请易助理帮我跟陈总说一声对不起,那天害他淋雨生病了,我很抱歉。”
易则笑着说:“这不是阮小姐的错啊,陈总身体一向不太好,的确是不能淋雨的,但他说过,这件事不怪阮小姐,是他自己没注意,您不必因此自责的。”
“……这是他说的?”
“是的呢,陈总说过,如果阮小姐打来,让我告诉您不需要因此内疚,您没做错什么,那天选择过去,选择淋雨,都是他自己要做的事,和您没有关系。”
是么,可为什么他越是这样说,她心里反而越是难受呢。
阮西子许久没吭声,易则沉yin片刻道:“阮小姐,陈总真的没事了,当时的情况您一定也吓坏了吧,如果有需要,您可以休几天假,我会跟人事部说的。”
阮西子心情低落道:“不用了,我没事……”
“那我就不耽误阮小姐时间了,再见。”
易则很快挂了电话,也对,作为陈倦的助理他事情不要太多,又怎么能花费太多功夫在她身上呢。
阮西子仰头看着天花板,忽然扯起嘴角笑了,你看,你好像又喜欢上了一个人呢,你忘记自己做过的决定了吗?在自己的心理没有好之前,不要和任何人在一起。你如今好像又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回应你的人,一个你根本不应该高攀的人,你果然不是个好女人吧?
所以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怎么就又对别人动了心呢。
她没有谈过一次轻松的恋爱,每次从开始到结束都背负着许多,不管是家庭还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她从未简单地开始或者结束过。每次和别人在一起,她都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真心,做过慎重考虑,结束的时候也一样深思熟虑过,没有辜负过任何一份真心。
无论是前面哪一段感情,在外人看来都是极好的姻缘,但那对她来说,就跟一个上好的瓷器瓶一样,人人见了都说价值连城,艳羡不已,说得人多了,连她自己都信了,可是时间越长她就越发现,这个瓶子慢慢出现了裂缝,裂缝一点点扩张,直到瓶子全部碎裂。
她也曾努力想要把它拼凑起来,至少让它看上去还是完整的,可就算拼起来又如何呢,哪怕它看上去还是完整的,却也并不实用,瓶子永远是瓶子,她想要的,也不是个易碎的瓶子。
分手是注定的。
尽管她那么想要拥有家庭的温暖,性格却让她并不适合开始一段恋情。她注定和那份温暖无缘,也不想再苛求,尤其是对陈倦,这样的人不可能和她有结果,他们如今的纠葛牵连全都是因为陈nainai,如果陈nainai不在了,还剩下什么呢?
想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样,阮西子便抛开了脑子里的念头,度日如年地过了一个周末。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