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夷来得及动手了。”
言宵完全云里雾里,一脸懵懂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苏青遥脸色极差:“宵儿,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要想知道内情的话,要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
言宵眨了眨眼睛:“你们说的莫非是祁王游秉怀并非是皇上的儿子,而是已故的二皇子禹王爷的儿子那件事?我一直都知道,去年肃王哥哥有一回喝醉了,偷偷告诉过我的。”
苏青遥略微诧异地挑了挑眉毛,赞赏地看了言宵一眼,点了点头:“既然你知道,那也好。如今看来,这一车一车避人耳目送进顺贵妃梅绣宫的珍贵的药材,只怕不是给祁王养病,而是给禹王吊命的。”
纵是言宵如何鬼怪Jing灵,听到这么个消息也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
这也就是说,禹王并没有死。
“我怕的还不是禹王没死。”颜玖捏了捏眉心,“我怕的是,禹王其实已经死了,太子,不,应该说是当初的皇后故意留了他仿佛还剩一口气的样子,以此在要挟顺贵妃。否则的话实在难以解释,明明太后已经将权力让给了顺贵妃,为何顺贵妃事事仍旧是以太后的名义再做,恐怕是受制于人了。
太子已经知道聂卿支持祁王的事情,如今只怕是立刻先去掀这张底牌,让顺贵妃身败名裂,也让聂卿无从翻身。穆落溪方才说这两日军队调动频繁,只怕是下手在即了。”
用现代的话说,这个人已经脑死亡了,偏偏用名药吊了一口气在,让他就像看上去还活着一样。
颜玖曾经呆过的那个时代,人们会在脑死亡之后宣布死亡,然而无数人即便名字他已经死了,却仍旧不死心地花巨资让死者浑身插满了管子,用仪器维持生命,就为了让他看起来像活着一样。
而顺贵妃景粹,便是做着一件一模一样的蠢事。
她并不傻,她几乎算得上是聪明过人,她明知禹王已经死了,否则皇后不可能容忍她留着禹王的身体,可是她就是走不出自己编织的幻觉,就是摆脱不了那虚无缥缈、并不存在的一线希望。
到如今,倘若不用失去爱子的风险让她放弃,恐怕她自己走不出来。
可是亦或者即便是石简容的话传到了,她也不肯放弃呢?
颜玖想到这儿只觉得提心吊胆、几乎是头痛欲裂。
“宵儿,”苏青遥思量一阵,也觉得心惊胆战,没忍住下意识设想了一下要是颜玖没发现这个事实的后果,顿时心有余悸,想了好半天才开口吩咐道,“你立刻去告诉肃王爷这件事,肃王对二弟的感情甚深,想必不会在意替我们处理禹王爷的尸体。”
“是!”言宵意识到事态不比寻常,一改轻浮之色,恭敬行礼,从窗户一下子翻上了屋顶,消失在黄昏之中。
☆、俘虏的时候
颜玖看苏青遥冷静地安排完,沉默了许久突然笑了一声:“青遥,你知道么,阿乐跟我说让我全权处理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过会到这个地步。这是我……第一次做主杀一个人,偏偏还不是一个恶人,是一个称得上无辜的人。”
“小玖……”苏青遥看颜玖满脸不自在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跟颜玖不同,出生江湖,生死有命的场景看多了,连自己多大开始杀人都不记得了,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单薄地宽慰道:“禹王堂堂一个王爷,落到如今这模样,不若死了痛快。”
颜玖心知苏青遥是特地安慰自己,却不能释怀,最后叹了口气:“算了,这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呢,我何必杞人忧天。”
苏青遥拍拍她的肩:“没事的,肯定赶得上,太子也未必今夜就动手。”
颜玖摇了摇头:“他一定会今夜动手,刚才太子妃过来未必不是为了确认我们不知情。更何况今夜聂卿与乐至都不在京师之中,聂卿身边的书僮里头有许策的人,所以这个情报我想太子已经知道了,所以……”
颜玖一边说着突然呆了呆,回头又理了一遍,自言自语道:“聂卿的近侍有许策和太子的人,聂卿与乐至都不在,而是在外城小竹林,太子知道这件事。”
她脸上先是疑惑,而后是难以置信,慢慢地有了惊骇之色:“糟了……青遥,你会骑马么?!”
这一天里,一直到穆落溪进门之前,苏青遥都并没哟觉得这一天有什么特别的。
当然颜玖也是。
然而命运总是挑着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你一个巨大的转折,至于是惊喜还是惊吓,端看每个人自己的体会了。
颜玖起身,语气急切:“青遥!快,去骑你最快的马,务比在天全黑之前赶到聂卿和乐至那里,警告他们,且不论目的,太子一定派人去!所有的隐卫都下来!无比保护青遥平安到达小竹林!”
苏青遥脸色顿时就白了,心里清楚事不宜迟,不多过问,立刻飞快地出了门去。
颜玖混身僵硬,半天才好不容易放松了一点,重新窝到椅子里,试图再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细思量一番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三派,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