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也都是惊得目瞪口呆,偏偏还得神色镇定地假装没看见。
颜玖跟苏青遥各自揭开一片瓦往下看,虞锦好暇以整地坐在桌子边,左手端着杯茶水微微抿着,也不看唐玉娆的脸,任由对方大声叫骂,硬是端出一副大家闺秀雍容华贵的气势来,对面的唐玉娆一身紫色长衣,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按着剑柄,正在语气傲慢地大声教训虞锦:
“你不过神医谷捡回来徒弟,连自己爹娘恐怕都不清楚,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当人家妻子?!即便是江湖上,聘则为妻奔为妾,你们私定终身,又是个没娘家的,怎么就自以为能当他正妻了?!你再看看我,我爹虽说也是江湖中人,可是我娘是从前聂家旁系的嫡出大小姐!我才是应该当她妻子的人!
你可想清楚了,袁枫他现在唯一的长辈就是他师父,他师父中意的可是我。他要是为了娶你违背他师父的意思,那可是不忠不孝的大错!你要真爱他,可忍心让他背上那种骂名?!
这样好了,我们江湖中人也不太讲究,只要你肯不端着那态度,我大人大量,也能容许阿枫他钠个贵妾。”
眼见着这么一段盛气凌人偏偏句句属实的话说完,颜玖几乎都要觉得自己牙根痒痒了,她抬头跟苏青遥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是暗自决定若是虞锦吃了亏,必定亲自动手去帮她讨回来。
两人正这么想着,便听虞锦冷笑了一声,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右手一扬,刚才那小丫头说的那“一把面粉”一下子撒了唐玉娆满头满脸。
唐玉娆看虞锦长得温温柔柔,压根儿没提防着她会动手,被这一下弄懵了,便听虞锦冷笑道:“唐姑娘可知道,休妻的‘七出之条’里头,第二条是什么?”
唐玉娆正本能地用力掸着身上的面粉,心里还在寻思着这白色粉末是什么,不期然虞锦这么一问,条件反射地回答道:“无子啊……”
话音未落,她的动作就僵硬了。她也不傻,虞锦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这么一句,唐玉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粉末,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虞锦笑得温软柔美,伸手指着那白白的面粉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唐姑娘可是忘记了,我虞锦再不济也是神医谷的大弟子,医毒本一家,我要给你下个毒,让你不能生育什么的这种区区小事,我还做得到。
这样的话,即便你是正妻我是贵妾,以我与阿枫如今的感情,阿枫婚后心里一定绝对愧疚于我,这几年只会加倍对我好。而你,这个横插一脚的,你觉得阿枫如何看你?等个三年你没有后,我再给他吹一吹枕边风,还担心他不休了你扶正我?
这般想来,不过三年有人名义上压在我头上而已而已,我还是能忍受的。倒是唐姑娘你,三年不受夫君宠爱,又是因为不能生育而被休,今后又会如何呢?唐姑娘以为我说的可有道理?”
唐玉娆差点被这番简直小人的话气晕了,一句话都没说,拔出剑就往这边刺。
虞锦不慌不忙地躲开第一剑,开口道:“唐姑娘,你出手之前千万想清楚了,你这毒,如今世上只有我与师父能解,要是唐姑娘刺死了我,纵是师父他老人家再菩萨心肠,只怕要给这么一个杀了自己徒弟的人解毒,也是不肯的。
唐姑娘可千万别为了一时意气就断了自己的后路。
唐姑娘要是不相信地话,不妨现在就带着这些粉末出去找郎中看看,看可有郎中能辨别得出是什么毒。我敢断言,全京师绝无一位大夫能认得出这里面毒性如何。”
当然没有大夫能认出来的,因为这就是一把面粉。颜玖表情抽风了半天,暗自郁闷,怪不得当初那么老实刻板的碧荷丫头也会用那种诡计骗叶夷留下,敢情学习对象在这儿啊!
唐玉娆一时动手也不是,不动手又不甘心,咬牙切齿,拿剑遥遥地指着虞锦:“你……你……”
虞锦的智力和演技全面超水准爆发中:“哈,说起来,唐姑娘,你现在自然可以用武力逼迫我给你解毒,只是即便是我现在给你解了毒,你顺顺当当嫁给阿枫,生了孩子,难不成你指望有我这么一个贵妾在旁边,你家孩子能健健康康长大?
亦或者唐姑娘觉得,只要能嫁给阿枫,哪怕没有孩子、三两年就被休也好?再或者是守着一个痴傻的孩子过一辈子也好?
如今唐姑娘可考虑清楚了?要是考虑清楚了,还请唐姑娘自己去跟阿枫的师父说,你不想嫁给阿枫了,这样我便发传书给师父,等你去求他的时候,他自会帮你解毒。
如此一来,阿枫也不必背上什么不忠不孝的骂名,唐姑娘也不必为这毒所苦,我也无甚烦恼,真是一举三得。唐姑娘以为如何?”
颜玖想象了一下等唐玉娆忍声吞气千辛万苦赶到神医谷,结果被告知根本没中毒的时候的表情,努力拿手捂着嘴憋笑。
唐玉娆浑身颤抖:“虞锦!你这个恶毒无耻卑鄙的小人!袁枫他怎么可能喜欢你这么一个恶毒……”
虞锦露齿一笑,打断了她的咆哮:“阿枫就喜欢我恶毒无耻卑鄙这一点,不相信你去问他本人。不过他今天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