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人选,害了他对谁有好处?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更何况,有军队出没,又使大批百姓受难。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小事。
众人低着头互相交换了眼神,却谁也不敢往出站这一步。
段天谕暗中与闻人语对视一眼,出列一步,坦然道:“父皇,依儿臣所见,天警一事不过是为了扰乱民心。百姓只要吃饱穿暖,便不会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与其纠结于此事,倒不如以安顿百姓为先。除此之外,当紧要查的,是关于那些军队驻留的痕迹。江北总督手握兵权,却不得私自调动。村落中出现的军队,定然不会是我瑜国大军。”
这话绝对是说到了皇帝心坎里。坐在高位上的人,最忌惮的便是握有兵权的人。江北总督已经落马,但那军队的去向却还是不得而知。
只是这话由段天谕说出来,却有了几分异样。
做了几十年皇帝,还不至于单纯的只看到表面。前些时日碑文一事传至京城后,段天谕无疑是背了巨大的压力的。然而他却面不改色,仍旧一丝不苟好像全然没有在意。看似坦然,却也像是猜到了结局。
皇帝眸光一敛,道:“此事朕自会命人详查。”
段天谕施了一礼,退回自己的位置。
“爱卿立了大功,不若朕便许你个赏赐如何?”皇帝微笑着看向闻人语。
闻人语脊背挺直,看起来有些出乎意料:“草民愚钝,未能替皇上查明缘由,不敢求赏。”
“闻人卿可在?”皇帝眯眼,目光直落到闻人成身上。
闻人成一个机灵,赶忙出列:“臣在。”
“爱卿冠姓闻人,可与你有血缘之亲?”
“回皇上……此乃臣之长子。”
只是长子,并未提起嫡脉一事。
齐阁老脚下一动,面带笑容:“启禀皇上,老臣听闻闻人侯爷嫡妻早亡,只留嫡系长子一脉,想来,便是这位少侠了。”
皇帝暗暗瞥了齐阁老一眼,不由得满意笑笑:“既然如此,闻人卿膝下世子未立,今日便由朕做个主。来人,拟旨!”
“皇……皇上!不可!”闻人成一听皇帝要册立世子,顿时就蒙了:“此子不孝父母,不敬长辈,当不得世子之位!”
朝上一众大臣惊呆了!
闻人成这是在做啥?
这是在指挥皇帝做事?
不要命了?
然而闻人成蠢就蠢在这里。不过,也未必是没想到。他很清楚,一旦世子之位立下,闻人语便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安乐侯。如今闻人语与他彻底没了亲近之意,又得了圣上青眼,一旦接了侯位,想也知道自己一家上下肯定不会好过。更何况,他还有个心心念念的小儿子尚未出世,怎么甘心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厌恶的儿子?
“哦?”皇帝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闻人语,又看向闻人成:“爱卿此话何来?”
“回皇上!闻人成不孝父母,甚至曾提剑上门欲弑父杀母,不配入闻人氏族谱,更不配当皇上如此大恩!”闻人成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连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朝堂之上寂静一片,连皇帝都没开口。
主要是所有人都没想到闻人成能这么不要脸。
闻人府上那点事被传开了,大多数人都知道闻人语杀上门是为了什么,不说抱有同情,但大多数的人都还是觉得情有可原的。何况闻人语最终不还是没有下手,让他们好好活着了么?
现在闻人成却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事挑挑捡捡说出来,好似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孟长河立时就火窜了眉心!一步跨出来指着闻人成鼻子开骂:“闻人成!你有什么资格立场说我外孙不孝!你做出无情无义的事,还指望天下人向着你不成!”
闻人成一愣,这才想起闻人语的外祖在场。可是话已出口,却没了挽回的机会,只能梗着脖子等死。
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真让一干人大跌眼镜。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们的家事自己不乐意掺和,安抚了闻人语几句,便让人先把他带了回去。
孟长河简直气炸了。
他外孙回了京连孟家大门都不敢踏上来,生怕给孟家招惹了祸端。一个人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却还要受生父的磋磨!
好歹,生父不是东西,皇帝倒还是清明的。至少目前来看,皇上是站在自家外孙这头的。
孟家失了捧在手上宠着的女儿,孟长河又素来不是个贪恋权势的人。这些年本本分分做自己的事,不参与党派之争,也不去皇帝面前刷存在感。这份老实还是颇得皇帝青眼的。又是多年老臣,皇帝怎么说也要给个面子。
于是下朝之后,孟长河特地请恩拜见皇帝,只求其为外孙做主。
不得不说,闻人成这一回算是把事做绝了。
闻人语回京后,关于闻人府的种种事迹几乎就没有消停过。现下来了这么一出,没过多久就传满了整个京城。原本和闻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