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说他是在看谁先沉不住气,去踩他的底线。”
“那要是两个人都不呢?到最后怎么选,难道抓阄啊?”莫筱冉想不通。
“不会。”闻人语摇头,“你可还记得,一年前老四来信说查到了弑母凶手一事?”
“记得啊。”莫筱冉答道:“当时我还问师兄你来着,所有人不都说先皇后是难产血崩而亡么?”
“女子产子的确凶险,但相较于第一胎,第二胎却是算不上危急的。何况老五出生之时不过四斤多重,险些就要活不成,何至于会让先皇后血崩?”闻人语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道:“不过是有人动了手脚罢了。”
时析颔首,接话道:“此事毕竟过去多年,无论如何无法公之于众,甚至于就算想要查出真相都是难上加难。老四回宫不过一年,却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件事中的猫腻,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莫筱冉怔了怔,恍然:“是有人故意让四师兄知道的!”
“普天之下,没有查不出的案子,只有不够大的权力。当年那件事或许别人查不出原因,但若是皇帝想要知道,却是定然能查出来的。他的确查了出来,却是捂的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知道。”闻人语一顿,“巧合的是,老四一回了宫,这件事就正好传到老四耳中。如此一来,老四就算不想在宫中,对那个位子没有任何兴趣,却也不得不去争。”
“等等,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和抢那个位置有什么关系?”莫筱冉满脑子问号,觉得自己脑细胞完全不够用。
时析无奈地看她一眼,坦言道:“因为当年的事便是如今的皇后所为。老四就算不去争,若想手刃仇人,也必须和大皇子对峙。何况你觉得,有这么大个把柄在,即便老四不争不抢,皇后和大皇子能安心放过他?”
莫筱冉想了半天,突然吸了口气:“难道……皇帝把当年的事情捅到四师兄那里,就是为了让他们对上?”
“历朝历代的皇位都是争来的,哪一个帝王的脚下不是踩着千万人的白骨?何况这两人争起来,便不会一心惦记着算计自己,一举两得的事情,皇上乐得自在。倘若一家独大,怕是等不了几天皇帝就得被人硬生生从那位子上拽下来。”闻人语嗤笑着道。
“……这也太夸张了吧。都说深宫人情寡淡,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狠吧?”
“今上是明君,却也是个狠厉的人。莫说大皇子不得他喜欢,老四又一直未在跟前长大,自然没什么感情。就算是有了感情,他也不会因小失大。”时析道,“在我看来,这几个孩子里,皇上最疼惜的反倒是三皇子。”
莫筱冉愣了愣:“还有三皇子?”
“自然是有的。”闻人语失笑:“不然老五为何就行四了呢。”
“从来没听说过,我还以为五师兄前头是个公主呢。”坊间可从来没有这位三皇子的信,她听都没听过。
“三皇子自小体虚,一直在深宫中养着。生母逝世已久,却从未有人敢苛待。原因便是每月皇上都会亲自去看望一番,却从不给予什么赏赐恩典。大皇子和老四身后多少都有人支持,唯独三皇子闲散之身,丝毫不沾皇权,也不参与这些。”
时析端起茶杯笑了笑:“依我看,怕是不管最后的诏书写的是谁,皇上都不会忘记给三皇子一道金令。”
“若是人安分,怎么都好说。老四对三皇子感官不错,暂且不必顾虑此人。”闻人语把玩着若水上的剑穗,想了想道:“想来,这时辰也差不多了,徐家的事情应该已经呈上去了。”
皇帝着人查秋闱中毒一事,果然没多久便将徐家给查了出来。当即一番大肆惩戒,直接将徐家的气焰给打压到底端。
只是也仅是如此,余下的再怎么查也对不上。
闻人成着人打听了许久,直到听闻皇帝对徐家收了手,这才松了口气。好歹是没有大动干戈,总归还是有机会的。但经过此事后,闻人成却也暂时不敢与徐家有太多牵扯,甚至于连夜宿都在李姨娘房里度过。
徐氏又恨又怕,夜夜梦里不是自己将李姨娘做了一尸两命,便是梦到徐家家破人亡,自己落得一纸休书。几日下来,便已经Jing神恍惚,还险些动了胎气。
听了传信,闻人语不屑地笑笑,随手将那信报丢到一边。
“差不多可以将那消息递上去了。”
十八卫一早便查出百花宴动手脚的人是内阁童家,而秋闱作弊一事则是又与英才会有关。英才会行事素来谨慎,即便不隐蔽却也很难让人查出把柄。
第二日下朝后,齐阁老到勉政殿请见皇帝。
皇上的情绪依旧不见好,此番见了齐阁老也没个笑意:“爱卿有何事?”
齐阁老行礼道:“回皇上,老臣有一事,倒是不知能否为皇上有所帮助。”
“爱卿直言便是。”
“老臣家那不孝孙儿昨日说了件事,倒是给老臣提了个醒。秋闱之前,似乎不少考生都与一个名为英才会的组织有所接触。只是不知这里头,是否与秋闱一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