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到打完时,他一张脸苍白如纸,冷汗涔涔,却是再无法站立行走,被清霜宫里的两个小太监抬了回去。
叶菲光是看着他那外袍上沁染的大片血迹,就能想象他里面是怎样一副光景,手指颤抖着想去掀那衣袍,却有些不敢下手。
夕煜皱眉道:“你……你出去,我自己来。”话里十分冷静,倒半点听不出是个正忍受着剧痛之人的样子。
部长大人你要是万能到脑袋后面能再长一双眼睛,你就自己来吧——叶菲心想。不过她什么也没说,等做好了心理建设,伸手将他外袍一把掀开。
里面白色的长裤果然被染得血红,且破烂不堪,碎裂布片间还有鲜血在不断涌出。叶菲颤抖着抿了抿唇,再脱他裤子必然会触及伤处,但又不能这样放着,索性眼明手快地,一气将那破裂的裤子撕了开来。
随着一声裂帛声响,男子骤然吸了口气轻哼一声。那布料果然与带血的皮rou已有些粘连,这一下想来必是极疼。而布料下面,确是一片血rou模糊。
夕煜微微颤抖着喘息几声,依然勉强地出声道:“住手……你出去!……”
显然这副屁股开花衣不蔽体躺在别人面前的样子,又深深刺激到了部长大人的自尊心。
他居然还有力气挣扎了几下,想爬起来,看上去是想要自己动手把她撵出去。
叶菲直接抬手点了他的xue道,看他又软软地倒了下去。
“你!……”
对不起,部长大人,这时候没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只能容小的冒犯一下了。
叶菲小心翼翼地将他衣服又往上掀了掀。
血痕不仅是在tun部。那处刑之人打得狠了,也未必就照着屁股下手,发起狠来,腰背大腿都胡乱地打。那棒杖极沉,再多打几下,估计腿就断了。
再看那尾椎上面的血痕。男人的腰,据说重要的很……这世界想来也是一样,搞不好更脆弱。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叶菲扫了眼茶几上贴着不同药名的小瓶,更觉愤怒。只因是男人,说要避嫌,大夫看了眼,伤口都没处理,留了几瓶药就走了……
好在上面写明了“外敷”“内服”等字样,方子上也写着剂量,很容易明白如何使用。只是这地方麻醉技术不发达,只有简单的止痛草药,效果甚微。
叶菲先小心洒了点麻药,颤声说,“你忍着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早就红了眼眶,微抖着手将止血伤药洒在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上。
男子紧闭着眼,虽极力压抑,却还是痛得轻轻哼出了声。
待叶菲将伤口处理完贴上纱布,已是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差点晕厥过去,直如又受了一场酷刑。
见他虚弱得已接近昏睡,叶菲找了条干净丝被为他盖上,又找了那男大夫来待在一旁诊治照料,才略微放心。
接下来,就该办些正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个感想嘛~~(扭一扭)
☆、第十节
清霜那两个侍子,一个叫夏岚,年纪大些,二十来岁,另一个叫绮罗,只有十六七岁。
那暗地里差人通风报信的,就是那年纪较小的绮罗。
这绮罗嫁给清霜已有两年多,却连殿下的面也没见着几次,清霜更是从没主动去过他房里。如今见那新来的公子,才入宫中,却能日日与殿下住在一个屋里,受尽宠爱,早就记恨在心了。难得见到这么好一个机会,立时便想牢牢抓住,巴不得置他于死地。
只是夕煜命稍稍硬了些,没能如他所愿,挨这一顿打就魂归西天。
电视剧里这些宫斗戏花样百出屡见不鲜,这么点事叶菲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
在原先的现代世界里,她确实是个没本事又没勇气、唯唯诺诺的普通小姑娘——在清霜的这副躯壳里,她本质也是这样,然而牵涉到了她最爱的部长大人,这事情就不太一样了。
况且她既已到了另一个世界,宛若重生,还生在了清霜这么个强硬又有背景的人物身体里,她觉得,不可再像以前那样了。
她命人把绮罗拉了出来。
这世界,男子地位卑微得很,来这么久她也早熟悉了这里的规矩。她教训自己的侍子,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她也正好懒得找什么由头,直接命人打他二十大板,打完了丢出朝华宫去——她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知道,夕煜是什么身份,再敢动她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至于为什么是二十而不是三十板,是她念在这绮罗到底年纪小了些,又不似夕煜练过武功,若真打个三十大板,说不定小命也没了……把人活活打死这种事,她还不至于做。
夕煜依稀醒来时,听到院子里传来不小的动静,还有男子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两个丫头似乎正站在他房门外闲聊,声音不轻不响地传进来。
“看来殿下着实将这位公子看顾得紧呀,人才刚回来,就把这捅出事情的绮罗拎出来打了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