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过来续约收房租的吧?”瘦小女人虚假地勾了勾嘴唇,敷衍地笑了两声,就问起了饶微凤房租的事。
原来是包租婆啊,难怪底气那么足。顾兮不由感叹道,难怪她家不屈于权贵的饶姐,这次居然那么快速起身迎接,还笑得如此——狗腿。
其实也不怪人家饶微凤都快把脸笑出褶子了,因为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她是以超低价租下这家店铺,而代价正是短周期的租赁。换而言之,她和店铺主人当初签的合同,是一个季度签一次,如果三个月后店铺主人不愿意再租给她,她也不能死皮赖脸地赖在着,而是要挪窝换地方。而这个月正好是第三个月,而今天店铺主人正好过来谈续约的事。
顾兮十分有眼力见儿地泡了杯绿茶,摆好凳子让两人坐下来慢慢谈。
“小饶,当初我以这么低的价格租给你,我也说了,是因为家里暂时没有人想开店做生意,而这个店铺又是旺铺,我也不想它闲置在这就把它租给了你。”瘦小女人喝了口绿草,似乎不满意绿茶的品质,喝了一口就没再喝了,“实话告诉你,我家里也不缺这点钱,只是想着在这么繁华的街道还有店铺没开张,怪难看的就把它租给了你。”
“是是是。”饶微凤忙不迭地点头,现在房东为大,她心底再多的抱怨也只能往下咽,“梁姐我知道,你是好人。”
“别急着给我扣高帽。”梁姐摆手拒绝,环视了四周被顾兮收拾得井井有条的花铺,眼里闪过一丝Jing光,“小饶啊,当时我也是看你一个乡下小姑娘在这大城市生活也不容易,就当是做善事,把这家店面半租半送地签给了你。这么几年啊,我看你对这花店也确实上了心,花店也确实越来越红火,可最近几年来,这物价不都在上涨么,你说,这房租是不是也是时候该涨涨了?”
饶微凤闻弦歌而知雅意,一听就知道房东想涨价,于是问道:“那梁姐我们店铺的租赁期是不是可以延长了?”
可谁知那梁姐一听饶微凤的话,却连连摆手,说:“还是三个月签一次合同,时间不能变。”
这下饶微凤心里也不舒坦了,你既要涨价却还是那么短的租期,谁乐意当这个冤大头啊。压着心底的火气,饶微凤硬邦邦地说:“我说梁姐,这房租涨了我接受,可这租期你看是不是也得延长点,不然您这样一来可有点不地道啊。”
“我不地道?!”原本如贵妇人般双脚交叠放着的梁姐一听这话,像被人狠狠地踩了痛脚,立马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说,“饶微凤,老娘当时发发善心将房子租给你,可你现在说我不地道?!”
被恶人先告状的饶微凤气得语结,在这四九城里,租期那么短谁乐意租啊,就怕三个月租期一到,房东不再出租店铺,那么装修钱就得亏得血本无归,谁会那么傻签这种短期合同。也就是有她傻愣愣地凑上去,在房东的霸王条例中,硬是咬着牙签下了这个合同。
原因无他,不远处正是斌子发生车祸的地方,她相离他近点。可这些年下来,她也渐渐爱上了这个花店,爱上了每天和各式鲜花打交道的职业,所以她想一直做下去。
这么一想,饶微凤的语气又弱了下来,说:“梁姐,你看万事都……”
饶微凤还没说完话,就被一阵粗暴的踢门声打断,店内的三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看到上次的平头男带着一群小弟,叼着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内。
“小凤,哥哥来看你了!”平头男吐了个烟圈,对身后的小弟说道,“这是你们凤姐姐开的花店,看上什么花直接拿回去送给姑娘。”
“好!”众小弟连声应道。
“我去你nainai的!”对着房东装孙子的饶微凤对着那群小混混,可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她直接踢开椅子,把一肚子火对着那群小混混撒,咆哮道:“你们敢碰老娘的一朵花试试看!”
众小弟被饶微凤的气势吓住,不敢乱动。平头男看了眼身后不敢轻举妄动的小弟们,啐了句“孬种”,回头也不再继续纠缠她,他们来日方长。
平头男坏笑着对饶微凤说:“小凤,哥哥今天过来只是和你打个招呼,以后还是这个态度,哥几个可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了,女人还是温柔点好。不说了,兄弟们走,明天再来喽!”
那群小混混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是掐的这个点不太好。
果然,房东梁姐已经气得脸变得青白,一想到自己的店铺招惹上了那群人,本来事情没房子租赁问题谈拢,看到小混混闹事,不由怒火攻心说:“这店铺没法组了!下个月之前,你必须给我搬出去,没得商量!”说完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没等饶微凤喊住,房东气冲冲地走了。而饶微凤看着房东离开的背影,半天回不了神,呆呆看着房东里的方向。
“饶姐……”顾兮开口准备说什么,却被打断。
“你先回去吧。”饶微凤淡淡地开口。
顾兮看着面无表情的饶微凤,叹了口气。
这世间,因缘法会,纵横交错——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