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的扫了一旁的丁浩成一眼,“没事儿,不用带什么东西,路上都准备了。”
盛河川点点头,干巴巴的说了句,“谢谢。”
男人说完就走了,盛河川追了过去,想跟他说说再来的时候给他带点儿药。没想到他走到门口就听见小年轻对他嘀咕,“那个好像是病人,这一路……他能挺到地方么?”
男人不以为然的嗤笑,“反正收的是两个人的钱,要是他实在挺不住……大海又没盖子。怕什么。只要不是传染病就没事。咱们干这一行的,难道还给他们先买个人寿保险吗?”
盛河川脚步一顿,一颗心都凉了。
原来他们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吗?
他回过头看看丁浩成,丁浩成还在昏睡着,胖脸烧的一片通红。别人不知道丁浩成到底怎么样,盛河川是知道的。这个人看着红光满面的,实际上身体真不怎么结实。他吃东西的口味喜欢大鱼大rou,逢年过节才吃两口青菜。又爱抽烟又爱喝酒,女色上比较贪。他的结实其实只是个空架子。
现在他病了,发着烧,能不能挺过一路的海上颠簸?如果真的到了海上,没有医生,没有药物,而他的病情又加重……
又该怎么办?
同一时间,盛夏也听说了盛河川和丁浩成逃跑的事情。
“这不可能吧?”盛夏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露出一脸惊悚的表情,“没有后招?直接逃跑?这里的一切彻底丢下不要了?”这不像是盛河川的风格啊。他既然恨自己恨得要死,怎么舍得就这么轻飘飘放过他?
“大概是有心无力吧,”霍东晖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于光伟跑了,谁替他找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呢?他自己又被警方盯着,不敢随便乱跑。”
盛夏还是觉得不踏实,“他原来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些私人收藏呢,都挺值钱的,也不要了?”那间办公室以前是盛夏他爷爷用过的,又被盛河川用了几年,盛夏嫌晦气,还是继续用自己原来的办公室。
“东西哪有命重要。”霍东晖冷笑两声,“你看着吧。一旦他顺利逃走了,安顿下来了,第一件要办的事儿就是怎么弄死你。”
盛夏,“……”
“我说真的。”霍东晖的眼神很认真,“所以不管要费多大的劲儿,都要把他给挖出来。绝对不能放虎归山,留下这么大一个后患。”
盛夏想了想说:“还是很难相信盛河川舍得走。”
“他大概也没想到泰莉搜集的那些证据会辗转落到你的手里吧。”霍东晖说:“泰莉搜集证据的消息还是陈婉芳告诉他的,但是陈婉芳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所以之前盛河川虽然也想从泰莉手里找到这些东西,但他一直也是抱有侥幸心理的,觉得泰莉有可能并没拿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他漏算了凯文这步棋。”盛夏问他,“霍白有没有跟你说凯文到底在忙什么?”
这些日子凯文一直跟着霍白跑来跑去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盛夏提醒了他好几次关于国内法律法规方面的问题,生怕他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事情来。但凯文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搞得盛夏很是无语。
“在找盛河川吧。”霍东晖说:“他除了想给泰莉报仇,估计也没别的事情想做了。”
凯文一直在自责,大家都看出来了。他们姐弟之间的感情并不亲密,多少年都不来往了,所以泰莉出事之前他没帮上什么忙,其实也不觉得是多么严重的事。结果泰莉就这么没了。他直到泰莉过世了,才注意到泰莉托付给他的东西原来都是证据。但这个时候,泰莉已经没了,无论他怎么做,做什么,都已经无法挽回这个后果了。所以他索性等着,等着协助盛夏去解决这桩家务事。
估计凯文一直就是这样一个心态。
但很多事都是这样,没有亲眼看到,还能在心里骗骗自己。亲眼看到了,才发现这种直接的刺激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上限。
“我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盛夏说:“毕竟国内是不允许私人持有枪支的。真被抓住了,不好办。”
“瞎Cao心,”霍东晖说:“顶多遣返回去,还能怎样?”
盛夏不吭声了。虽然一开始他确实看凯文百般的不顺眼,但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发现凯文这个人也并不像他之前认为的那么冷血。
这个人,从亲缘关系上讲,毕竟是他的小舅舅啊。
“别瞎想了,”霍东晖走过去把他拉起来,低头在他唇上吻了吻,“我妈说让我带你回家吃饭。她还让我告诉你,今天的主菜是龙虾哦。”
盛夏哑然失笑,“怎么像哄小孩儿一样。”
“去吧,”霍东晖笑着说:“霍白也要回去。我猜他会带着海荣一起回去,搞不好今天晚上就变成一个出柜之夜了。”
盛夏顿时眼前一亮,“那咱们赶紧走。晚了就看不到热闹了。”
丁浩成的体温在午后稍稍降下来,但是到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又气势汹汹的烧了起来。他的嗓子已经肿的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