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处置这事儿?”两个人也不坐马车,信步走着回去,依然是陆瑛牵着采薇的手。
“晾着吧。若是再不识好歹,就赶出去。”陆瑛不以为意,淡淡说道。
不过片刻,两个人就回到府里。
英国公和夫人带着世子陆珍和儿媳迎出来,几个人一直在花厅里等着,福叔见不是回事儿,只好叫人管了饭。
酒足饭饱的一家人,这会子倒也有Jing神,围在陆瑛身边满脸都是笑,“瑛哥儿,你总算是回来了。”
采薇被他们给挤到一边,只管抿嘴儿笑。
这一家人似乎没把她放在眼里,满眼只有陆瑛一个人,分毫没把她这个儿媳妇当回事儿。
不过她也不在乎,在英国公这些人的眼里,自己就是个上不得台面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人罢了。他们可是贵族,怎能和她说话呢?
他们还以为陆瑛娶采薇,真的是报恩。哪里知道,采薇在陆瑛心中的情份?
“我累了,要歇着去。”陆瑛不悦地挑挑眉,努力挣脱开英国公和夫人的手,越过世子陆珍和夫人,拉着采薇的手就往内院走。
“哎,瑛哥儿。”英国公夫人一嘴的话还没说,急得扯着脖子直喊。
福叔带着几个人上前隔开了他们,嘴里尽是好话,“国公爷,夫人,天晚了,还请回吧。大年下的,我们大人出去一天了,身子乏透了,还请国公爷和夫人见谅。”
他的话,挑不出一丝儿错。英国公和夫人就算有满肚子的不满,这会子在陆府也不敢发作出来,一家子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陆府。
到了大门口,英国公夫人终是忍不住,兜头就对着英国公淬了一口,骂道,“老王八犊子,要不是你当年风流放荡,我们娘儿们能受这样的屈辱?”
英国公素来惧内,当年也是偷了口腥,才是陆瑛的生母生下他。
时至今日,看着这样位高权重的儿子却使不上,他心里也是气得要死要活的。
如今当着儿媳妇的面儿,被夫人这么唾骂着,老脸上过不去,只得甩了甩袖子,无可奈何地吼了一声,“行了,别撒泼了,让别人看见了笑话!”
说罢,跨上马扬长而去。
英国公夫人也只好理理头发衣裳,和儿媳妇一同上了车。一家子四口打道回府不提。
正月里,总是喜庆的。天天鞭炮声不断,再加上采薇和陆瑛两个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天天腻歪在一块儿,自然是喜讯儿很快传来。
初五那日,一早祭拜了灶王爷,采薇方起身,就觉眼前一花,身子趔趄了下,差点儿没有摔倒。
幸亏陆瑛眼疾手快扶住她,才勉强让她靠在怀里。
陆瑛吓得连忙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他低头去看采薇的脸,就见那张明艳的脸庞失了血色,苍白得跟金纸一样。
“犯恶心,想吐……”采薇靠在陆瑛的怀里,有气无力地说着。
“快传大夫来。”陆瑛吓得不轻,采薇一向身子健壮,从未见过她如此羸弱。
“怕是找了风寒了。”他猜测着,不敢怠慢,打横把采薇抱起来,往屋子里走去,“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呆在屋子里别出来了。”
采薇晕乎乎地躺在烧得温热的大炕上,胃里的不适感更强烈了。一波又一波的恶心像是chao水一般涌动,让她忍不住趴在炕头干呕起来,只是一大清早就祭拜灶王爷,还没吃饭,什么都吐不出来。到最后,吐的都是黄水。
小五小六两个丫头吓坏了,嚷嚷着,“怎么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这还了得?”
陆瑛急得满头大汗,一把把外袍子撕扯下来,叉着腰站在门口大喊,“大夫来了没有?”
福叔领着小三小四等小厮就在门外候着,听见陆瑛的喊声,吓得心头呼呼直跳。
这主儿是他从小儿看着长大的,素来稳重,怎么急成这个样子了?敢怕是夫人不好了?
“大人,去的人还没回来,想来那大夫一时半会也该到了。大人少安毋躁,夫人想来身子没有毛病,看那症状,不像是风寒。”
他年老见多识广,陆瑛平日里也敬重他,所以,这个时候只有他敢插嘴。
“你觉得是什么?”惶急之间,陆瑛竟然问起他来。
福叔沉yin一下,这才斟酌道,“老朽记得当年老妻有孕时,也是这样突然晕倒,吐得昏天黑地的。夫人和大人成亲月余,保不准就有了呢?”
屋内正昏沉沉吐得连气儿也喘不稳的采薇也听见这话了,忽然头脑清醒起来。都说“医者不自医”,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算起来,她的葵水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和陆瑛成亲之后,两个人就没分开过,陆瑛正是龙Jing虎猛的年岁,夜夜都要她好几回,这么能折腾,哪能没孕?
这福叔人老成Jing,说不定还真叫他说准了呢。
“阿瑛,”采薇喘了一口气,喊着陆瑛。
陆瑛以为她又有什么不适,忙几步跨过来,急问,“怎么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