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一个太监,一大早拿了一张纸,到诏狱里晃了一圈,那些锦衣卫们就乖乖地把我们娘俩放了出来。“
穆东如十分纳闷,陆瑛那么横的一个人,连成王殿下估计都不放在眼里,还有谁能使唤动他?
等等,方才江氏提到了一张纸?
“那是什么纸?”他拧着眉头问江氏。
江氏想想,不确定地回答,“好像是张明黄的纸。莫非是圣旨?”她也是又惊又喜,“难道是惊动了皇上?”
她虽然觉得有些离谱,但穆东如却觉得这事儿在情理之中,估摸着还是林尽忠背后使了劲儿。
不然,哪有这般巧?
昨晚上他去求了林尽忠,今儿一早江氏母女就被放出来了?
不然,皇上哪知道江氏母女是什么牌名上的人物儿?
只是林尽忠怎么会帮他?
看样子不是自己那二百两银票起了作用,怕是当时自己的那一番话吧?
难道,林尽忠真的对采薇上了心?
他不敢确定,虽说林尽忠当年喜欢采薇的生母李氏,可这都过去十多年了,李氏变成了一抔黄土,就算有再深的感情,也化为乌有了。
男人历来都不是钟情的东西,何况一个无根的太监?
他不敢确定这事儿,毕竟太过惊世骇俗。
不过江氏的话,让他心里有了数,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帮他们了。
他忙嘱咐江氏和穆采萍,“你们赶紧洗漱,完了跟我去老太太屋里,好叫她老人家放心。”江氏的大丫头菊香已经过来服侍着母女两个洗漱一番,又换了身干净衣裳,这才急匆匆跟着穆东如,一同去了王老太君屋子里。
王老太君早就接到门房的信儿了,这会子正坐在正房的太师椅里喝茶,等着江氏过来。
江氏拉着穆采萍,一进屋,就嚎啕大哭着,跪在地上给王老太君磕头,“老太太,媳妇可算是出来了,我们娘儿两个差点没有死在诏狱里,差点儿见不着老太太了。”
她哭声震天,又惊又怕,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看着好不可怜。
王老太君已经连忙让自己的陪房周婆子把这母女两个扶起来,慢慢问着,“怎么?他们为难你们了?”
“老太太,您难道不知道诏狱是什么地方吗?进去之后还能有个完人吗?媳妇和萍姐儿能完好无损地出来,就已经万幸了,还谈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这番话说的在理,王老太君只好拍着膝盖,长叹一口气道,“作孽啊,都是那个冤家!早知道那时候就该把她给掐死得,留到现在,可不就成了祸害了?”
穆东如也深恨采薇和陆瑛的行径,摇头叹息道,“本以为她嫁给陆大人,我们家也有个靠山,却不料是引虎为患,引狼入室。看来咱们家还得另辟蹊径了。”
见妻女和母亲都听不明白这话,穆东如这才一长一短的把自己去见林尽忠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老太君和江氏自然是对林尽忠千恩万谢的,“别看他一个太监,在宫里倒是说得上话。就连陆瑛那个横行的混账王八蛋,也得看他的面子。”
“母亲,陆瑛倒不是要看他的面子,怕是要看皇上的面子。”这一句话虽然没有点透,但王老太君和江氏她们也都听懂了。
林尽忠在皇上跟前是个大红人,比陆瑛要吃香得多,救她们出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陆瑛也得乖乖听话。
林尽忠拿了圣旨把江氏和穆采萍救走的事情,陆瑛很快就知晓了。
诏狱来人禀报的时候,他正在府内和采薇吃早饭,听见这个信儿不由叹道,“你那个大伯父倒是个有本事的,竟然求到林尽忠头上?”
采薇一听,又是穆家找事,唯有冷笑道,“他这也是狗急跳墙罢了,不过林尽忠也算个人物,怎么就帮他了?”
“这里头还不知道有什么交易呢,且再看看吧。”陆瑛撂下筷子,冷声道。
林尽忠虽说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但他私底下和成王私交甚好,一向和陆瑛不对付,但那都是暗地里,只有你知我知。如今竟然明面上和他作对,从他诏狱里带人走,这算是撕破脸了。
采薇不知道这事是好是坏,但是总不愿陆瑛树敌过多,也就劝道,“为今之计,静观其变吧,看看他们那边还有什么动静。”
陆瑛也就点点头,又道,“今儿上朝之后,皇上特意留我说了一会子话,倒也没提什么诏狱的事情。只说我抓了你娘家的人会给你脸上抹黑,让我对你好一点云云。”
采薇听了这话,不由扑哧一笑,“看来外头的传言上也听见了,都以为你对穆家这般冷淡,是因为瞧不起我的出身呢,哪里知道这里头还有那么多的关节!”
“外人说什么由着他们去吧,咱们且偷偷高乐吧。”陆瑛笑嘻嘻地看着采薇,一脸的满不在乎。
夫妻两个又说了一会话,陆瑛忽然想起一事,“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宫里每年都要举办御宴,皇上已经说了,今年年三十晚上让我带你到宫里守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