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摔门而去。
沈湛贪婪地留恋空气里沈清留下的气息,颓然地想,当然是要你,这世上的一切都比不得你一个人重要,可是你不要我……阿清,是你不要我。
你不要也不行,我们俩被绑在一起这么多年,还能分得开吗?
沈清在街上闲逛,心里窝火的很,从回国到现在没一样顺心的,喜欢的人讨厌他,连唯一的哥哥都被别人抢走了。
沈锦赐就是个草包,自己的大哥简直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能被沈锦赐这头猪拱了?沈湛就算再不济,也得找个和他沈清差不多的才般配。
沈清虽然觉得拿自己和沈湛未来的伴侣对比有些不大对劲,但一时间也找不到更恰当的比喻,而且他自觉这个比喻还挺完美。
沈清不想回家,也不想再和往日的狐朋狗友鬼混,漫无目的逛了大半天,想了想转头往张释与的那家医院走去。
张释与手术的时间已经敲定,就在下个星期。他的病拖的越久手术成功率越低,只能和时间赛跑。
张释与的Jing神头也越来越差,沈务干脆推了所有工作,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沈务宁愿张释与的罪都受在他身上也不愿看到张释与整晚整晚地疼醒,抱着脑袋痛苦地捱过去,然后等着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疼痛。
止疼药对张释与的效果越来越小,止疼药用多了会有依赖性,沈务看着张释与疼,只能把他抱进怀里陪他捱,就算他有翻天的本事到这个份上也做不了别的。
好在吴思位确实有点真本事,替张释与针灸了几次之后他好了不少,至少半夜被疼醒的次数少了不少,能安心睡几个好觉。
张释与刚捱过了一次头疼,头还埋在沈务怀里,一身睡衣被冷汗浸得shi透。他刚才疼得受不了,一口咬在沈务肩窝里,把那一块皮咬的血rou模糊,沈务一声不吭,手不停抚摸张释与的后背,企图缓解一点他的疼痛。
张释与终于还魂了,他虽然看不到,也能想象出沈务肩窝里是个什么情况,他对自己的杰作有点不好意思,靠在沈务胸前虚弱道:“对不起啊……”
他额头上全是冷汗,刘海贴在脑门上,嘴唇白得像纸一样,沈务心揪,低头亲亲他的额头道:“释与,你在坚持几天,下周做完手术就好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就去哪,没人再能管得了你。”
张释与只是笑,他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这一关怕是真过不去了……
可沈务的话太有诱惑力,张释与幻想了一下,不禁嘴角上扬,“沈务,这可是你说的……”可他眼光又倏然黯淡下去,“只怕……只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沈务,我要是死了,你就把我一把火烧了吧,我这一辈子活的太脏了,我想死的干净点……”
张释与说的那些话沈务没有勇气听下去,他低头吻住张释与的嘴,不想让他再说一个字。
“释与哥,我来看你——”沈清推开病房门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在原地,愣愣地光上门,“你们在干什么……”
张释与听到沈清的声音被吓了一跳,他在一片黑暗里连忙推开沈务,不知被沈清看去了多少。
沈务倒是很淡定,把张释与搂在怀里对沈清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释与哥……”沈清呆呆地答完沈务的话才回神,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的甩了好几下头,“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冲到沈务面前愤怒地指向沈务,指甲都快戳进沈务眼睛里,“我说你怎么百般阻挠我喜欢释与哥呢,原来你也对他另有所图!”
沈务看看自己这个一脸悲愤的小儿子有些好笑,“你对他是另有所图,我和他叫两情相愿。”他觉得自己这话说得还挺幽默,带着笑看了看张释与,“释与,你说是不是?”
张释与此时真是由衷地佩服沈务不要脸的本事,被自己小儿子撞见了这种丑事,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张释与看不到沈清脸上有什么表情,想必不是非常好看。
“你不能这样,释与哥……释与哥可是你儿子!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他还是你哥呢。”
“我从前喜欢他你不是还阻止吗?你不是说我有辱家门吗?你不是说他是我亲哥哥,我们有血缘关系吗?沈务,你怎么不拿我说的这些话教育教育你自己?你还是他父亲呢!你还比他大将近二十岁呢!你能给他幸福吗?沈务,你凭什么阻挠我?”
“就凭我爱他。”张释与朝沈清声音传来的方向仰起脸,“沈清,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说过无数遍,是你自己装聋作哑,我不喜欢你,但是我爱沈务,也许这辈子只能爱他,这个理由够不够?”
沈务看着张释与,又诧异又兴喜,这是张释与第一次在不是自己逼迫的情况下亲口承认爱他,这让他怎么能不高兴,他一颗心都满足的要炸开,要不是顾及沈清还在,沈务只怕要把张释与压在床上好好疼爱一顿了。
沈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你不是……你不是恨他吗?”
“没有爱,哪来的恨?”
“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