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张释与早年的经历很像,都是无依无靠。阿兵能理解张释与那种对周围每个人都保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警惕,又会对某个人产生不自觉的信任和依赖的心理。
没有被世界温柔以待的孩子自然不会相信世界,可他们又渴求能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替他们挡住一些风雨,让他们能不用在痛苦里挣扎。
这个人阿兵没有遇到,张释与自然也遇不到。
因为从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人。
阿兵一直被安排在张释与身边保护,一直暗中注意他。张释与曾经有一个能全心依赖的人,这个人是张松年。可惜张松年对张释与的感情太过复杂,有对外孙的亲情,更有对仇人儿子的憎恨,张松年最后还是把张释与往仇人那一边倾斜了,只想利用张释与找出杀他女儿的真凶,不然沈行东也不会有可乘之机。
张释与也曾经试图信任过沈务,只是连信任的苗头都还没建立起来就被沈务一手破坏了。
阿兵和张释与不同,他对自己的命运很清醒,从没指望过任何人,他帮沈行东做事,不过因为沈行东对他有救命之恩,欠人恩情最难偿还,何况是救命的恩情。
沈行东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这时候还要绑架张释与只有一个原因:沈行东拿到的东西是沈务的圈套。
沈务不愧是当了那么多年沈董事长的人,沈行东和他比都还太嫩了。
既然沈行东让他绑架张释与,那就绑吧,谁让人家给了他一条命呢。
☆、第七十七章 绑架(三)
第七十七章绑架(三)
沈家地下室底下还有一条地下通道,是当年沈家的上上任当家,也就是沈老太爷挖的这条通道沈务不知道,沈务的父亲也不知道,沈行东却知道。
沈老太爷当年疼爱三儿子,偌大的家业想交到他手里,自然什么秘密都告诉了他。后来沈三爷不愿接管家业,沈老太爷这才让大儿子接手,只是没来得及告诉大儿子所有事,他自己就归西了。这个秘密也就通过三爷传到了沈行东手里。
阿兵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地下室里的地道的开关,那条地道出口在沈宅外一里地左右的山里。阿兵时隔多日重见光明,来不及感慨就开始准备重新潜回沈宅。
阿兵是在被人送饭不久后逃出来的,不出意外那人要到下一次送饭才会发现人没了,而意外就是沈务会突然想起自己这么个人的存在,想起来要审他。
阿兵在沈务身边多年,对沈宅的布局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灵活地躲开了几班岗哨,顺利从张释与的窗户里溜进他房间。
阿兵见到张释与时很是吃惊,床上那个脸颊凹陷面色蜡黄的活死人和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张释与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根本就是两个人。床上那人一点生气都没有,阿兵观察好几次才确定是他。
“释与少爷……释与少爷……”阿兵轻轻摇晃张释与的胳膊。
张释与本来也没睡着,只以为是沈务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可那人声音不像沈务,张释与睁开眼才发现竟然是阿兵。
“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沈务杀了呢,没想到你还活着,恭喜了。”张释与语调没什么起伏,他久未说话,嗓子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粗糙,和以前略显单薄的音色已经全然不同。
“释与少爷,张老让我来救你出去。”
张释与无所谓道:“哦,那你就救吧。”
阿兵拔了张释与手背上的输ye针,扶着他坐起身,之后面露难色。张释与的身体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走路,好在他瘦弱,阿兵背起来倒也轻松,只是行动难免不便。
“张松年怎么知道我被沈务关起来了?”张释与趴在阿兵背上问。
“是我悄悄通知了张老。”
阿兵身手很好,背着张释与从窗口出去还能悄无声息,张释与感慨道:“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从前要知道这个道理,也学你这么一身本事,好歹还能和沈务搏一搏。”
阿兵注意力都在周围环境上,没功夫和张释与闲聊,任由他一个人自言自语。
阿兵带张释与进了密道,张释与又道:“你怎么对沈家这么熟?”
“我跟在先生身边也有十余年,平常还要负责沈家的巡防,所以了解的多。”
张释与没这个概念,他一个人独居多年,不知道密室地道之类的对一个宅院的重要性,想着这地方沈务那些手下大抵都知道。
出了地道,阿兵背着张释与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户农舍附近,那里有一辆农用货车正在等着,火车司机带着一顶鸭舌帽,见阿兵来了,朝他点点头。
阿兵把张释与放下,支撑着他站住,对他道:“释与少爷,对不起。”
“什么……”张释与话音未落,阿兵一记手刀劈在张释与后颈上,张释与瘫软在他臂弯里失去意识。
……
张释与醒来时发现自己四肢都被铐子铐在床柱子上,意识到自己也许又被绑架了。他环顾四周,脸色骤变。
这间房子就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