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拉着张释与出来喝茶。
“父亲放着你那偌大的沈家里几百张嗷嗷待哺的嘴不管,跑到这穷乡僻壤来陪我喝茶,真是好雅兴。”吴思位不愧是老中医,家里的茶都是一股中药味,张释与这段时间一天两餐地吃中药,闻到这股味道就想吐,捻起茶几上的糕点送进嘴里。要说吴思位收的那个小学徒真有手艺,不仅做的一桌好饭菜,连茶点都做的一流,甜而不腻,吃进嘴里唇齿留香,张释与向来喜欢吃,遇到美食整个人都愉悦不少。
沈务笑道:“话到你嘴里怎么变了味儿呢?我又不是那几百个人的nai妈。”
“不是nai妈,胜似nai妈,你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整个沈家都要吃你的rou吸你的血,你说他们离不离的了你?”
“你倒是看得透彻。”沈务呷了一口茶,惬意道:“释与,什么时候咱俩也找这么一个好去处躲起来,建一个小院子,种点瓜果蔬菜自给自足,还可以在屋子旁边挖一方荷塘,夏天吃莲子秋天挖莲藕,再不问外头的风雨世事。”
张释与白了他一眼,心道真要天天和你脸对脸的过日子我还不如去死,还是矜持地笑道:“父亲说笑了,这样的日子哪是您能过得惯的。”
“眼看阿湛终于能当家立事了,释与,这一天也不远了。”
这人是越扯越不找边际,张释与不愿再跟他啰嗦,终于把话引上自己关心的地方:“父亲,我这几天都没见到阿兵,那天我们在山上情况凶险,多亏了他我才捡回一条命,还想好好谢谢他,没想到他躲了好几天没见人。”
沈务瞥了张释与一眼,放下茶杯道:“他做错了事,我让他好好反省几天。”
张释与本来歪歪扭扭窝在椅子里,闻言立马直起身道:“父亲,阿兵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那天是我一意孤行要上山才迷路的,您放过他吧。”
“释与,放了他也行,你老实告诉我,那天你到底去了哪,见了谁,为什么回来时会Jing神失控。释与,你瞒着我的那点事不过是我想不想查,真当你父亲老眼昏花了?”
“我有什么事敢瞒着您,父亲多心了。”
“那天你去凤楼见了谁?沈锦赐还是沈行东?”
张释与知道沈务一直有手下暗中监视自己,对沈务知道他的去向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沈行东还有两下子,一个凤楼居然连沈务的人都渗透不进去。他随口胡诌道:“沈锦赐。”
“我以为你对他印象不怎么样,没想到竟然亲自去见他。”
“是不怎么样,不过沈锦赐这个小孩儿挺好玩的,我这一天天的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肯和我玩儿的小朋友,稍微走动走动也不行吗?父亲,你是真把我当成你养在身边的一条狗了吧。”
张释与话说的难听,沈务自知理亏,皱着眉没发火,又道:“那阿兵呢?释与,你到底施了什么法术,阿兵跟我十几年,竟然不到一个月就对你忠心耿耿。”
阿兵的事张释与也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只好做出愤愤的样子道:“父亲这是开什么玩笑,你的手下,忠心耿耿当然都是对你,阿兵愿意帮我,不过是我老师对他妹妹曾经有救命的恩情,您不信就自己去查查。父亲自己的手下,反倒怪起我来了。”
“我那天执意要上山是听人说了这山里有个一线天的奇观,我长这么大从没自己在外游历,一时间小孩子心性上来,央着阿兵带我去了,没想到在山上遇到了蛇,还被咬了一口,父亲是知道我对医院的惧怕的,我怕被人知道又要去医院,就求阿兵不要说出来,反正带路的村民也说了,这蛇没毒,阿兵也就答应了。没想到这人脑子这么不会转弯,让他别说他还真就什么都不说,任由父亲责怪。”
张释与生怕沈务不信,特地卷起裤腿突出脚踝,果然有两个小洞,一看就是被蛇咬的。张释与暗自庆幸自己那天的确被蛇咬了一口,不然这个蹩脚的谎话圆都圆不回来。
沈务压根就不信张释与的鬼扯,悠哉地喝着茶听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怎么狡辩,听他被蛇咬了才猛然一惊,连忙放下茶杯蹲在张释与腿边检查张释与的伤口。张释与穿着拖鞋,沈务脱了他的鞋,把他的脚抬起来架在自己腿上,果然看见两个已经结痂的深红色小眼。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务抚摸着张释与的伤口责备道。
“反正也没毒,没什么大碍。”
张释与脚踝极细,几乎和沈务的手腕差不多粗,那里常年遮在裤子底下,白得近乎透明,从葡萄架间漏下来点点阳光打在张释与脚踝处,衬得被蛇咬过的伤口娇艳欲滴。沈务在那伤口上摸了两下,心猿意马,手忍不住从他脚踝处向上钻进他裤腿里摸上张释与的小腿。
张释与又羞又怒,把脚从这个老不正经的手上抽回来,气不过踢了沈务一下,沈务没防备地向后倒,幸好眼疾手快地及时撑住地面才没一屁股坐在泥地里。
沈务占了这一遭便宜,心情大好,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得意地大笑:“释与,既然你都替阿兵求情了,我就饶他这一次,再有下次,两错并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