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那件事,只是这次字里行间把杨大伟的伤势夸大了数倍,矛头直指张释与,最后又添油加醋描述了张释与实际是沈氏隐匿在背后的太子,使了多少手段威胁杨大伟不许把事情透露出去,还配了个视频链接,那视频剪辑过,前半段是杨大伟给张释与磕头,后半段是张释与说的一句“你想跪就跪着吧”。
报道一出,网民群情激奋,沈氏官方微博底下的评论瞬间飙升几十万,无一例外地骂张释与。
各式各样的二代耍横是公众永远的**,不用人戳都能gaochao,何况有视频这么实打实的证据,还有杨大伟接受采访时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好不容易出了个大新闻,各大媒体也开始纷纷转载,一时间张释与站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沈务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想把这条新闻压下去,主流媒体和公众号能删新闻删热度,但这件事背后有水军在Cao控,还有沸腾的民怨做推手,连沈务都难再压下去。
沈务对着电脑烦躁道:“那个杨大伟人在哪里?”
“他去见过释与少爷那一次之后就没了消息。”助理一头冷汗道。
沈务冷笑,“释与才走到沈家的明面上,会上赶着算计他的,恐怕还是刚过世的三叔家的那几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先生的意思是?”
“给我接沈行东,就说有要事相商,望速来。”
……
那边的张释与对网上的血雨腥风毫无察觉,他甚至不在C市。
张释与在G省下属的一个小县城里找人,张采欣从前带着张释与就住G省,县城就那么大,张采欣那时的工友街坊有很多本地人,知道张采欣的死的也不少,张释与此行来找的是他们当年的房东。
张释与出来一趟不容易,他在沈家周遭都有沈务安排的人监视,借着散心的借口跟沈务提了要出去,沈务好不容易答应放他出来,还是靠着张松年在沈家的眼线摆脱了沈务那些手下的监视。
要说张松年也是个奇人,人在A国定居多年,居然还能把一只手伸到铁桶般密不透风的沈家去。张释与这次出来时跟着的手下明面上是沈家的保镖,暗地里却是张松年安排在沈家的眼线,据说是这么多年没动过,到今天才算派上用场。
那人张释与也常见,就是上次帮他搬书的那个,看着一身正气,没想到是拿两家钱吃两家饭的,张释与没见过活的卧底,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不禁啧啧称奇。
男人话不多,在沈家多年也一直没露出什么马脚,沈务对他还算放心,有他跟着,张释与又对着沈务央求一番,顺便被沈务吃了几次豆腐,沈务这才满意,把监视张释与的那些人撤了。
时间太久远,县城里的规划早就变了好几个模样,张释与顺着张松年的地址找了大半天,又问了好几次路才找到曾经的房东。
房东是个五六十岁的妇女,身形矮胖,留着一头大波浪卷,还赶时髦染了个黄发,远远看去像个移动的大菠萝。
张释与找到房东时她正在和人打麻将,许是刚赢了钱,满脸的横rou笑出好几道褶子。她看到张释与,连忙找人顶了牌,自己起身给张释与倒了杯水,把他领到二楼清净地方。
“你就是小张的儿子吧?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一表人才,可惜小张命苦,年纪轻轻的,你说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哎……”房东一脸唏嘘。
“阿姨,难为你还记得我母亲。”
“记得,怎么不记得?你妈当年可是我们那一片儿的一枝花!多少小伙子排着队地追她,连她有孩子都不在乎,那么多帅小伙儿,可小张啊愣是谁也没看上!”
房东嘴碎,七七八八聊了一大堆,没一句说到点子上的,再让她这么没完没了说下去怕是两天两夜也扯不完那些闲话,张释与打断她,直接了当地问:“阿姨,当年我母亲的死是您报的警吗?”
房东正说到兴头上被打断,颇为不高兴,沉着脸道:“是我。怎么,我当年一番热心肠,如今你这意思是怀疑到我头上了?”
张释与连连否认,“不不不,阿姨,我这人不会说话,您别见怪。我的意思是想请您详细讲讲当年的情况。”张释与朝身后男人使了眼色,男人把一个信封放在房东面前的茶几上。
“阿姨,当年多谢你照顾我们母子,这是一点谢礼,不成敬意。”
房东立马喜笑颜开,“我这大侄子真是个爽快人。可惜小张没福啊,等不到你这孝顺孩子给她尽孝。”
张释与眼看她又要胡扯,急忙给拉回来,“阿姨,那天的情况您详细说说吧,算我求您了!”
时间太久远,房东也记不清了,回忆好久才慢慢道:“那天正好是中秋节,我老公单位发的月饼太多,我就想着你们娘俩孤儿寡母也不容易,就考虑着来给你们送点月饼。谁知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我以为你妈带着你出去了,打算把月饼给你们房门口,谁知隔壁邻居说你妈在家,一整天都没见出来过,我觉得不对,怕是出什么事了,赶紧找备用钥匙开了门……一进去就发现你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