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了出来,他神情委顿,看到苏定方便神情一振,大喊道:“教主!教主!万马帮诬陷我啊!我不曾见过什么金边菩提子啊!他们血口喷人啊!”
夏妍又哼了声讽刺道:“看吧苏教主,你们这慈悲为怀的吕神师,便是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我的丫鬟和幕僚,个个都看到我亲手将金边菩提子交给他,他居然反口不认!”
吕神师几乎吐血:“你这毒妇,无缘无故栽赃我做什么!”
苏定方却一笑道:“我无量教教众绝不打诳语,他既然说了没有,那就定是没有,我信他。”话音才落,身影一晃,却已到了夏妍身边,手里已是持了把剑架在了夏妍的玉颈上,笑道:“我教教众普度众生,却不是能让人轻易诬赖的,杜夫人,还是把人放了吧?否则,在下的剑,可不长眼睛。”
夏妍身旁并非没有护卫,却完全没想到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年轻后生居然身法如此之快,他们之前看吕神师以及其他无量教徒,大多是平民百姓,掉以轻心了,如今被人拿着剑架在自己夫人脖子上,一下子投鼠忌器,居然无法可想,只能拔剑怒斥而已。
一旁的杜鑫又惊又怒喝道:“贼子敢尔!”
苏定方笑得很是矜持,淡淡道:“先放了我们的吕神师,大家好商量,否则,我只有先削了杜夫人的一只耳朵,那可就不好看了……”
杜鑫目眦欲裂,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巨响,众人都不免为之分神,往外看去,却是一只大炮仗被点燃扔在门口。而就在这一刹那间,梁上早已经跃下一白色身影,一掌便往苏定方天灵盖劈去,一只手却持着剑去削他那剑的手臂!苏定方大吃一惊,待要用剑去格,却是来不及了,电光火石之间,只能弃剑避开那雷霆一击,那白色身影落下,早已夺身而入,向他攻来,剑法快得惊人,剑未至,剑气早已刺破了他的衣袍,扑的一下,他心口一痛,自知不敌,再看到那倾国倾城却如冰霜一般的容颜,心里凉了个彻底,而外头早已忽隆隆地涌进了一批侍卫,持着刀剑逼住了他的教徒护卫们,中计了!
他被急云的剑逼着,只能站着不动,勉强道:“想不到万马帮一向独善其身,居然也给清微教做走狗,诬赖诱骗良善之人了。”
外头却笑yinyin的走进来个年轻男子,银冠素袍,风度翩翩:“欺师灭祖之人,也敢称良善么?王妃如今是清微教教主,清理门户也是应当的。”
苏定方脸色如土,仍嘴硬道:“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一直在外游历,才刚刚回大秦,什么欺师灭祖?师父武艺高深,我哪有这能力杀掉师父?”
李熙笑微微:“啊,那可还真要找到萧凡才行呢……还真想不到,赫连寒将你送到东唐,倒是成全了萧宜,也不知道你怎么说服的他?”
苏定方闭了嘴不说话,早有几个侍卫持着锁链绳索上来将他牢牢捆锁住,押了下去。
当夜苏定方便全招了,实在不是他不够骨气,而是这些侍卫的逼供花样多端,单单是用shi毛巾盖在他脸上不断的淋水的水刑,就已让他几乎崩溃。
急云是不知这些的,她忙着收拾行李,准备带着秘营的暗卫去闯一次东唐,救出萧凡,而萧凡被关押的地点很快便被苏定方供出,送到了急云手上,急云嘀咕道:“说起来萧凡还真是我的仇人来着,张翔可是我师叔,还要去救他……”
李熙笑道:“就当是为了百姓吧,苏定方在我们手里,无量教总部仍在东唐,杀了苏定方,总还会有其他教主上位,还是要斩草除根,让萧凡上台才行,他不管怎么说,总还算个有些底线的皇帝。”
急云嗯了声道:“那萧宜,是怎么想到用无量教这个方法的?不是说他很平庸么?”
李熙道:“苏定方献计的,而这计谋,说起来挺好笑,是你们前掌教张翔雄心壮志的蓝图呢,苏定方是他爱徒,他曾对他描绘过这样的野心,说清微教走Jing英路线其实不妥当,应当走平民路线,收买人心,总有一天教徒满天下,到时候民心向背均为教主一人所控,即便天子之位,也要受其左右……可惜他毕竟在京城,若是贸然改了教中多年传下的规矩,反而会招仁熙帝猜忌,毕竟仁熙帝城府极深,不好哄,苏定方却是将这套理论去说给萧宜听,而东唐之财力,富甲天下,自然是有足够的能力让他去经营,所以萧宜保下了他,让他改名,支持他建了个无量教,还布下了陷阱给萧凡。”
急云点了点头:“什么陷阱?”
李熙笑不可抑:“据说在海船上,救上来个可怜的采珠女……你大概不知道,古代贫民的采珠女,下海都是不穿衣服的,萧凡想必被我关了多天,看到这个楚楚动人的深海里采珠遇到风浪差点死去的女子的娇躯……就动了兴……然后偏偏他刚刚除掉那针,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被那采珠女得了手……听说那萧宜养着他,一是为了控制海龙卫,二是要吃他身上的血,说是他吃过什么深海巨鲸的血,吃了对武艺境界有提高……估计这第二条是萧凡自己瞎编出来的,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哈哈哈,也不知道那萧宜怎么相信的,真是蠢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