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就施施然的走到了孙泽坤房门口,装模作样的敲了两下门,在得到意料之中的“没空”后,十分不在意的说了声:“那我进来了。”于是直接拧开了门把手,进门,关门,落锁,一气呵成,高效迅速的让李憬叹为观止。
“说了没空你进来干嘛。”孙泽坤正在对着房里挂的沙袋练拳,不过现在看来这非但没能让现在的他充满男神的愤怒的美感,反而让人觉得即便过了好几年,他身上依然有种遗世而独立的中二气息,偶尔还能当个分裂的神经病。不过林子阳并没对此做出什么评价,因为他半斤八两,切开流的汁都是黑的。
“来替老板关心一下出租货品的心理状态?”林子阳走到沙袋旁边,伸手止住了那个被吊在房间里,看上去除了挨打还是挨打现在正苦逼的四处摇晃的沙袋,问道:“怎么了?”
孙泽坤被林子阳止住了动作也没说什么,只是明显气不顺的转身就开始拆手套,看上去准备紧咬牙关把事情给闷死在肚子里。
林子阳看上去比他更加漫不经心,他从来就是吊儿郎当的一副样子,能坐着就绝对不抬腿,能躺就绝对不直腰的人,从来都只有他气死别人的份。于是林子阳就用他那口能把强迫症逼死的口气说:“噢,不说那就算了。迟早好像打算退货,我来跟你说声。”
林子阳心满意足的看着中二闷葫芦孙泽坤拆手套的动作停了一停,又继续用一种十分欠打的语气长吁短叹:“不过你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正好你一开始也不是很想做这单生意,退了就退了吧。我一会儿出去,你桌子上那副照片老扑着看上去也没什么用,不如我去帮你扔了?”
这话终于把孙泽坤那闷葫芦锯开了一个嘴,他取下自己的手套往地下一扔,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他敢!”
林子阳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孙泽坤,整个人都是大写的莫名其妙:“为什么不敢?谁给你的自信?他喜欢的是白泽又不是你,再说你一开始不就是想出一口小时候的气吗。”
孙泽坤瞪了他一眼,看上去想反驳又找不出什么话,于是重重往床上一坐,发出了一声闷响,林子阳听着都替孙泽坤屁股下那床心疼。然而那个有话不说只虐待床的人又开始抱臂沉默了。
林子阳翻了个白眼,刚还想整整他的心思都拐了个弯,眼下满心都觉得孙泽坤就是个锯嘴的葫芦神经病,活该人男神不要他。但话到嘴边他又变得十分温柔可亲,所以说白了还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自己也是个神经病。
“你就是喜欢迟早,你早点承认这个事实比较好。”
孙泽坤既没有醍醐灌顶的浑身一震,也没立马跳起来否认,他只是默默的扫了林子阳一眼。林子阳心里简直要破口大骂,你就一个眼神鬼知道你什么意思,然而他依旧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八方不动,既温柔又圣母的开口道:“一开始说要报复迟早,所以你就在游戏里把自己能展现的好的一面都表现了出来,你想借此机会让迟早也感觉到被欺骗。”
“迟早未来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样我们不清楚,但是现在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迟早越喜欢白泽,现实的孙泽坤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负面情绪,白泽越温柔,孙泽坤就越暴躁。南辕北辙,你就不怕最后圆不回去吗?”
孙泽坤没说话,林子阳这时终于发自内心的叹了一口恨铁不成钢的气,顺带还嘀咕来了一句还是文小羽好,被孙泽坤瞪了一眼后他举手投降,靠在了门板上继续说道:“白泽是假的,孙泽坤才是真的。假的东西再怎么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你就不怕再这样下去迟早自己觉得虚,然后决定离开白泽,到最后你连个机会都没有了吗?”
林子阳说的也是孙泽坤自己所担心的,他用白泽的身份和迟早相处的时候都有下意识的伪装,生怕哪天就猝不及防的掉了马甲,那显然就玩脱大发了。
“你要是真想和他过,首先你就得自己明白,然后再让他明白,这世上那个愿意对他好的人不是白泽,而是孙泽坤。”
林子阳看着孙泽坤沉默,心里颇有一点成就感,感觉自己哪天要真在家里混不下去了,戴个圆框黑墨镜和瓜皮小帽去天桥下算命也是不错的选择。他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己真是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能抠着别人的心结,一边又在心里对这个初恋大概要到坟墓为止的法院院草的纯情啧啧称奇。
然而就和迟早每天都在痛哭流涕为什么事情总是不按照剧本来,死过一次看上去也没对他要走的道路有什么帮助一样,孙泽坤也从来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事实上他的脑洞向来有点清奇,这点从他当初能逼着一群或清瘦或肌rou虬结的杀马特把自己塞进蕾丝小裙子里跳舞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
林子阳还没来得及脑补一下自己买什么样的瓜皮小帽,文小羽是给他看场子合适还是当小童合适,坐在床上的孙泽坤就下了床。
孙泽坤赤着脚才在木地板上,上半身还裸着,一眼就能看到他明显是练过但又不夸张的胸肌和腹肌,和迟早那种病弱系不同,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rou的那一类,不犯病的时候也是衣冠楚楚,放在古代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