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宁娘都因她而为难。
反正她也嫁不出去,就嫁给辽国皇帝算了,还能帮了陛下。
她以为她这般,能改善两国的关系。
只是这会儿,那话却说不出口。
她不由又想到之前那位救她的人。
因她实在是美貌,自十三岁后,见到她的男子,除了家人,莫不是露出垂涎神色,她又不傻,自是看得懂。渐渐地也不爱出门,可是救她的人,尽管也看着她发呆,她却看得出来,那里边没有垂涎。
要说张廷初此人,其实生得很不错。
他当年与赵廷说的那番身世倒不是骗人的,他是风里雨里,踩着无数人的尸身过来的,一身功夫自不必多说,身材也是高大。因幼年时候吃了许多苦,自知道用心机,脑子用得多,诗书也没少读,又自有一股文人的风度。
赵叔安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赵琮见她低头不说话,也知道她性子软,又道:“放心,朕会帮你解决这事儿。”他说罢,又道,“原本这话不该朕讲,只是安娘,你也当宽宽心。你的父兄也好,侄儿也罢,都是那样护你。便是一辈子不嫁,还怕没人顾你?他们不照顾,还有朕与宁宁呢。”
“是……”赵叔安小声应道。
赵琮又劝了几句,便派人送她回家。
只是他也有些讶异,他觉着赵叔安今日进宫是与他有话要说的,可到头来,什么也没说。他将染陶叫来问,染陶赶紧将张廷初帮了忙的事儿说出来。
赵琮眼神一闪,眼前晃过张廷初的身影。
张廷初此人,十分有心机,但是好处是很有自知之明,也较有诚信。单说人品,赵琮还是要赞一声的。长得也是一副好模样,人快三十还未成婚,只是不知家中有无妾侍,据闻也是没有孩子的。
赵琮越想便越有些兴奋,赵叔安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跟赵宗宁又交好,他自也希望她能过得更舒心。听染陶的描述,两人似是有戏。
再者赵叔安这样胆小软糯的性格,到那种民风开放的地方生活,说不得反而是好事儿。赵琮倒真的想促成这段事儿了,最起码听染陶的描述,赵叔安见了张廷初之后,没被吓到。
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他立即又叫人去宣张廷初进宫,可张廷初竟然不在驿馆。
赵琮兴致正高,自从没良心的那个出现之后,他好不容易能因这样的喜事有了兴致,便也不多等,直接出宫去瞻云馆找张廷初。
邵宜与张眷赶到都庭驿时,耶律延理听到外头通传,有些失望,赵琮没来。
但他还记得提醒赵宗宁:“别打了,你头发都快散了。”
赵宗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一回神,又想抽耶律延理:“要你猫哭耗子!我可告诉你,赵叔安,你就绝了那心思吧!”
“为何?”
“你还问我为何?!你!”
耶律延理却叹了口气,问她:“消气了?”
赵宗宁被他这副什么也未发生过的事儿给惊呆了。
“陛下这几日身子可好?”
“与你何关!你都要与我们打仗,还管哥哥身子好不好?!”
耶律延理却认真道:“我不会伤了你跟他。”
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把他们抓过去做俘虏不成?赵宗宁气道:“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正僵持,邵宜与张眷求见,并奉陛下之意,带公主离去。
公主不肯走,非要耶律延理离开东京城,她才走。
邵宜与张眷苦劝无用,又不能动手,只好干等着,等了会儿再派人去宫中问陛下的意思。宫中回话,陛下带着福禄出宫了。再问出宫去何处,回道似乎是去瞻云馆找张使了。
自然这些话是避着耶律延理与赵宗宁,在屋外说的。
但这儿好歹是都庭驿,并不缺辽国使唤的人。
耶律延理很快便知道赵琮去找张廷初的事儿。
要说张廷初这人,他两辈子都打过交道,嘴皮子功夫格外了得,生得也是风度翩翩。
耶律延理眼神一沉,回身往内室走去。
“哎,你别走!”赵宗宁要拉他。
“换身衣裳,公主要看?”
“……”赵宗宁咬牙,真可恨。
耶律延理到内室,翻着窗户就出去了。
赵琮还没到瞻云馆,马车便被拦下。
他私下出宫向来就是坐辆青帷马车,也就带了福禄一人,另有几个侍卫着常服缀在身后。拦人之人来得十分突然,是突然从房顶上飘下来的,随后便站在离马车十尺的地方,刚好够马夫紧扯缰绳。
马车停下后,此人才上前,立在马前。
福禄一把掀开帘子,皱眉问:“怎么——”福禄看到车前的人,暗自嘀咕“不是正跟公主在都庭驿争执得厉害么……”。
赵琮本在闭眼小憩,这番早已睁眼,懒洋洋问:“怎么了?”
福禄缩回来,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