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叛逆气质后就比不良高中生一下老了五岁,买酒都不用出示身份证了,真是可喜可贺呢,阿尔瓦。
“这孩子真懂事,纳特可要多靠你照顾照顾了。”西尔夫人随口夸了两句,把他俩迎进门,冲楼上大喊:“亲爱的,快下来,纳特回来了!”
“等我两分钟,我打个啫喱水!”楼上传来中年男子慌乱的声音,西尔夫人又急忙解释:“他这个人就这样,你别在意,你们先坐会吧。呃……我刚刚烤了饼干,要不要尝一尝?”
纳特僵硬地笑着,点了点头。
西尔夫人像逃跑一样奔向了厨房,阿尔瓦怂了耸肩,不对这诡异的家庭氛围做什么评价——反正他也不知道正常的家庭该是怎么样的。
不过当他们遵从西尔夫人的指令转向沙发时,才发现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人了,他正趴在沙发背上,歪着头注视着他们——这是一个把头发染成三种颜色,脖子上若隐若现青色纹身,戴着耳钉,外表颇为视觉系的少年。
“嗨,纳特,好久不见啊。”少年靠在自己手臂上,懒洋洋地开口。
“……杰克……”纳特咬着嘴唇,半天就憋出一个名字。
杰克头不动,眼睛上下摆着,扫了纳特的全身,又把眼球偏左一点,扫着阿尔瓦。
“你弟?”阿尔瓦轻笑着问:“挺有意思的啊。”
纳特顿时警钟大作,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杰克已经开口了。
“嘿,你那个头发是哪里染的,好正的金色。”少年饶有兴致地发问。
“这个?”阿尔瓦摸了摸他额前那缕金发,得意地说:“天生。”
“啊?”杰克瞪大眼睛:“那你染了白发?”
“当然没染。”阿尔瓦坏笑。
“你胡说,哪有人天生这种发色的。”杰克皱着一张脸,转头问:“纳特,你不会说谎,告诉我他头发是哪里染的。”
突然被点名的纳特立刻站直——他明明是兄长,却在弟弟面前缩手缩脚的——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吞吞吐吐地说:“不是染的……”
杰克看起来一脸不服气,还想说些什么时,西尔夫人回来了,她手上端着一个陶瓷碟,里面摆满了圣诞树形状,小巧Jing致的曲奇,还没走近,黄油特有的香味就飘来了。
“你们别站着了,快请坐呀,”西尔夫人把碟子放在茶几上,推着纳特和阿尔瓦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杰克那一边,脸上带着过于热情的笑容:“刚出炉的,快尝尝吧。”
阿尔瓦不客气地拿了两块,把一块顺手地塞到纳特嘴里,后者乖乖地张嘴吃掉,味道确实不错,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默默地微笑。
阿尔瓦已经伸手去拿第四块了,照例另一块塞给身边的人,同时不吝啬地夸奖:“我很久没吃到这么棒的饼干了,非常美味,夫人你的手艺真好。”
西尔夫人满脸堆笑:“谢谢。”
一秒钟的沉默后,阿尔瓦狠狠地用手肘捅了纳特一下:“纳特也觉得好吃,对吧?”
纳特:“……对!”
对面女士的眉眼顿时柔和下来,她柔声说:“喜欢就多吃点。”
“咳咳,”楼梯口传来几声刻意的咳嗽声,阿尔瓦抬眼看去,一位穿着黑西装,打着领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向他们走来。
这也正式过头了吧……阿尔瓦在心里吐槽。
西尔夫人连忙迎了上去:“亲爱的,我们等你好久了,快来打个招呼。这是纳特,这位是他的朋友阿尔瓦。”
“我还是认得我的儿子的。”西尔先生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随后也不安起来:“呃……你好,你们好。”
阿尔瓦不着调地想,看来纳特的性格也是遗传的啊,他随意地挥了挥手:“晚上好,很高兴认识你。”
纳特像被大人带着见从未谋面的长辈的孩子一样,紧跟着阿尔瓦的话音,小声说:“晚上好,父亲。”
西尔先生一下子词穷了,呃呃啊啊半天,还是被西尔夫人抢了话:“那我去准备晚餐了,我们准备了火鸡,蛋糕和浓汤。阿尔瓦有什么忌口的吗?”她问的是阿尔瓦,眼睛却看向纳特。
然而纳特焦虑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最后只好死死地盯着阿尔瓦,后者答道:“没有。”
“那就好,希望你能喜欢我们家的菜。”西尔夫人说完就往厨房走去,西尔先生简直一秒也待不住,急急忙忙地说:“我也来帮忙!”亦步亦趋地跟进了厨房——穿着高档西装。
这下客厅又只剩下三个人,一下子有点冷清。
“嘿,你的美瞳是哪配的?”杰克好奇地问。
“……”阿尔瓦:“天生的。”
“怎么可能,一看颜色就知道是假的了,”杰克摊手,“告诉我得了,我老早就想配一副,蓝的绿的都好,黑眼睛太沉闷了。”
阿尔瓦看了看纳特的眼睛——后者不明所以地眨眼,眼睛亮晶晶的——鄙视道“你懂个屁,黑眼睛多漂亮。”
然后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