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头,"无絮,以后你就有小弟弟了,你要好好跟他玩。"
小无絮皱起眉头,"她不是小妹妹么?我要跟妹妹玩,不跟弟弟玩。"
男人看着怀中的孩子,目光闪动。
小无絮见男人不理他,悄悄伸手抓住了男人衣袖,讨好的道:"我乖,我跟弟弟玩,义父不要不理我。"
"嗯,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时间,不该死的也死了,该死的也活不长久了。"男人拉着小无絮的手往里走。
"为什么活不久呢?"
"毒剑射在胸上,怎么会活得长久呢?今天的书背好了么?背一遍给义父听听。"
"好。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孩子清脆的童音,在男人低沉的轻笑中,渐去渐远,终于没入一片梅花丛中......
结局
自那夜过后,天越来越冷了,厚厚的雪将整个琉璃璀璨的紫苑盖得严严实实,麒麟殿外的玉阶丹璧早看不出原来面目,只剩一只雪白的石狮子仍在张牙舞爪。
但皇帝似乎毫不在意,每日依旧上朝,只是上朝的时间渐渐短了。
年关渐近,御药监越发热闹起来,先是南沼国使人送来了深海猛蛟的香脂,再是东北加木族人送来了深山黑熊胆,便连大燕的宿仇旧敌,远在西北的狄人也送了百余斤名贵人参,更妙的是其中居然还有几株百世难求的药中圣品--玄参。
大臣们高兴的手舞足蹈,纷纷道:"皇天庇佑,大将军洪福齐天。"
自然也有一些人心生疑惑,旁敲侧击的问李福海,李福海是看惯了世情的人,又如何肯说? 最后少不得被那些人埋怨一阵。
今晚是除夕夜,皇帝下了敕令,允部分宫女太监与家人团圆,因此御药监内除了几个小太监再没有旁人了。李福海拿了把蒲扇,坐在炉子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旁边的小太监见了,咋咋唬唬地跑过来,连连说:"李公公怎么能坐在这里?"
李福海看了他一眼,那小太监只有七岁,一脸稚气。微笑道:"我怎么不能坐这里?以前我连黄泥地都坐过。"
小太监不信,刮着脸颊羞他。
李福海拍拍他的头,"你不信?我又算得了什么呢?就连皇上也被人教训过呢。"
小太监瞪大双眼,"是皇上被别人打了么? 皇上有这么多侍卫,怎么会被别人打了呢?"
李福海盯着跳跃的炉火,出了一会儿神,"那人怎么会打他,反倒是皇上将他按倒在地上。"轻轻笑了起来,"两个人啊,谁也不让谁,滚了一身的花瓣儿......"
那小太监更不信了,"不要脸,呜呜呜大吹法螺。皇上那么高贵的一个人,怎么会跟别人打架?我不跟你说了,我到外边玩去。"
李福海看着那孩子出去,捧了地上的雪来堆雪人。这时炉上的汤药开了,泊泊地滚出浓浓药香来。李福海却一直看着门外那个小孩子玩雪,"是啊,现在的皇上,连怎么打架都忘记了。不过那时候他可不是皇上呢!"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嘴边的笑容却越来越温柔,"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风中忽然传来音乐声,李福海以为是从麒麟殿传来的招魂咒乐,细细听了一阵,却又不是。那乐声是那么悠扬婉转,借了水声徐徐传来,竟似从九天重阙上飘落下来一般。李福海不禁听得痴了,待那乐声散在花荫草坞间时,脸上已多了两行清泪。
遥望麒麟殿,只见得到几点烛火星光。李福海素不信佛,此时却双掌合十,喃喃念道:"上天若能让大将军醒来,就是折去己身元寿又有何妨?"
今夜的风并不冷,一波一波徐徐送来,宛如深沉如墨的天空中被谁展开了一幅绸缎。这样静寂的夜晚,连汹涌澎湃的太ye池水也和缓下来了,慢慢荡漾着,画出一圈圈Jing致的涟漪。这样的夜晚是沉寂的......暗香浮动,让人寂寞......
麒麟殿的窗户被风推开,皇帝抬头,目光越过晃动的流苏,落到一丛梅花上。梅枝颤动,虽不是雪尤胜雪三分。
"过了今夜,晟儿又要长一岁了。"皇帝轻轻笑了起来,"听老人家说外甥像舅,你是他舅舅,可他没有一点像你的。小小个的人儿就知道揪着御医的胡子玩了。"起身,将手里的玉箫放在案上。风中传来爆竹声,皇帝听了听,有些惊讶,"爆竹声!"爆竹声一声接着一声,火光隐隐。皇帝站在窗前,任凭夜风拂动衣衫,"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