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我睡不着。"
齐琏吓了一跳,落地时手势不住,结结实实跌在地上。回头见萧戟正站在窗旁看着他,一时之间什么也忘了,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
萧戟声音轻柔下来,"你回去吧,照你这么个练法,还没有赶上他,你的身子就垮了。"
齐琏直起背脊,朝他走了几步,又停下了。明亮的月光下,两人脸上树影晃动,"你说过,只要勤加练习,我就一定能赢。"
萧戟轻轻笑了,"你太容易相信别人。少卿的剑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你学不来他的杀气。回去吧!"
齐琏的眸子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我能赢。因为你说过,我一定能赢。"
萧戟再也没有说什么,一缕浮云飘过来,遮住了天上唯一的光亮,所有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齐琏觉得萧戟在看着他,但那脸上的神色,他却怎么也瞧不见。等到月亮终于又探出头来的时候,窗前已经看不见萧戟了,但那紧闭的房门却不知被谁悄悄打开了......
时日过得飞快,比剑的那天终于到了。那天难得的没有下雪,齐琏紧紧握着剑鞘,再怎样骄傲,当面对的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时,心中也难免紧张起来。不由看了萧戟一眼,萧戟坐在席上,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见他看了过来,也只是平和而疏远的回礼,似乎两个人从来都没有认识。
齐琏怔了一怔,却听皇帝道:"这场比试,只是切磋,点到即止。"顿了一顿,又对少卿说:"大将军,朕说的话,可都听明白了?"
齐琏心中不快,为什么皇帝要特地嘱咐大将军,难道他真的不堪一击么?这时候,他倒暗暗盼望大将军能反驳皇帝的话,但一眼扫去,却只见到他周全的行礼,点头称诺。越是见他如此,心中越是认定他是瞧不起自己。忽然想到皇帝说的话,"他啊,不论你做了什么,他总是不会生气的。"齐琏终于明白皇帝说话时眉间为什么会有淡淡的落寞愤恨了,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仅是恭敬的站着,就能让人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
互相行礼,亮兵刃。
齐琏打叠Jing神,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右手。
少卿的剑简单朴实,没有多余的招式,但每次击出都能将地上的积雪带的飞舞起来,冰冷凌厉,齐琏不知道那是因为雪花还是剑风,却不得不举剑硬接,什么虚招诱招,在那股威势之下完全无用。
金铁交鸣,齐琏的剑是皇帝赏赐的流光,旷世名剑,齐琏不担心受上的剑被那柄无奇的铁剑斩断,他却担心自己的手会被那股巨大的力量震断。而实际上,他的手掌已经变得粘滑,眼角余光偶尔扫过,地上的积雪已经沾上点点猩红。
少卿的剑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你学不来他的杀气。
齐琏咬牙,他不信。他坚信,只要用命去拼,他就能赢。他绝不要让那人瞧不起他。
忽然少卿剑锋一转,齐琏认得这个招式,萧戟和他喂招时练过几百遍,就是在梦中也能演练出来。他知道少卿是虚招,看似要攻他头颅,实际攻击的是他下腹。想也不想,立时将长剑往下腹一摆。
头顶剑光冷冷,少卿使的不是虚招,他真的要刺向他的脑门。齐琏顿时呆了。少卿见他竟然不加防御,也是大吃一惊,这分明是极易看透的招式,所比的不过是内力和速度而已。剑锋已经逼临头顶,要变换招式已经来不及。少卿咬牙,硬生生将剑往后一横。那些灌注在剑上的内力登时悉数回击在自己身上,而此时少卿身上一点抵抗也没有,如此作为,无异于遭受了两倍重击。
突变之下,莫说齐琏大惊失色,就是萧戟也面无血色。但打斗正酣,双方又都是武人,往往脑中还没有想到,身子已经动了。齐琏就是这样,长剑陡转,划过少卿胸口。少卿在空中全无借力之处,只能勉强将身子往后缩去,但仍是不可避免。
萧戟霍的站起来,却被几名侍卫恭敬的挡住。c
皇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李福海知道,皇帝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已紧得发白。"大将军果然点到即止,李福海,传太医!"
齐琏呆呆站着,看着少卿胸口那片蓝色布料慢慢变得暗沉。
他一直以为,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打败大将军,在那个人面前证明自己变得强大。但现在他打赢了,可是心中一点也不欢喜。
侍卫将少卿扶到屋里,齐琏也跟了过去,他眼睛只是盯着少卿,不敢看旁人。太医用剪子小心的剪开少卿的衣襟,血已经凝固了,黑红一片。齐琏用力咬住下唇,心口堵得厉害,默默退到门边。
不知过了多久,太医,侍卫,一个一个都走了,最后萧戟也出来了。齐琏赶紧站起来,讷讷的道:"大将军......大将军怎么样了?"
萧戟微笑起来,"大将军的伤没有大碍,你回去吧,当心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