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又道:“朕毕竟也有几位妃嫔了,不是拿傅南生不当男人,且就这么一说,他性情有些乖僻,你不要在情爱这种事上栽了脚,人心难测,不是只相互说了喜欢就能好好相处,说不定就因为这份喜欢走岔了路。”
陈飞卿慎重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他的性情,还有一些事也猜到了,但既然没有发生,我宁愿是我猜错了。”
皇上无奈:“你啊……罢了,你这么大了,朕也不做那种强打鸳鸯的事,说不定你难得怨恨个人,就是朕,朕不要这种荣幸。”
陈飞卿忙道:“我绝不会这样。”
皇上笑了:“那你是鼓励朕这么做?”
陈飞卿苦笑起来:“当然也不是。我知道你若要那样做,也一定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不会怨恨你。但我会很难过,或许也会和他远走高飞。如果他死了,我或许会心如死灰。”
皇上听了他这话,心里不能说没有震动。陈飞卿打小便性情温和,那不是寻常的温和,是十分不寻常的温和,温和到了皇上都能看出安国侯的痛心疾首。没事儿揍他一顿,说不定他回头就能自己反省出十条错来。
远走高飞与心如死灰这种话,太偏激了,不该是他说的话。
皇上从没有直接干脆地想过杀傅南生,就在这一刻,动了杀心。
却也在这一刻,泯灭了杀心。
他很温柔地摸了摸陈飞卿的头,反而笑了起来:“看来,你是真喜欢他。那朕再多嘴问一句,若他当真有一日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呢?”
陈飞卿道:“他不会。我知道在你看来,一直都是他哄骗了我,但其实,是我在引诱着他。”
“得了吧,朕越听越觉得你无可救药。”皇上又好气又好笑,“只是问假如有那一天呢?”
陈飞卿想了想,道:“如果他是要害我,我认了,侥幸能活,便和他都断个干净,也无所谓追究什么,便当恩怨两清。若他是存心去害了别人或家国天下——”
他迎着皇上的目光,觉得自己格外绝情:“要抓便抓,该诛就诛。”
“你不会替他求情?”
“不会。”
皇上看了他一会儿,却笑了:“朕不信你的这句话,朕算是知道了,只要扯上傅南生,你的话就不可信了。”
陈飞卿道:“我没说谎。”
“你不是说谎,而是……罢了。朕就是有些不甘心,你怎么就和朕一样光看脸去了?朕这样肤浅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这样肤浅。”
“我真不是为了他的相貌。”陈飞卿想了又想,“他会为了我高兴,也只为了我难过,他眼里心里都只有我。”
皇上:“……”
陈飞卿不想和傅南生说这些,怕傅南生又会自伤,等下不知道会怎么乱想,也怕傅南生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或许庸俗卑劣。虽然他纳闷傅南生把自己当神看,但也不希望傅南生把自己当庸俗卑劣的男人看。
他也只能和皇上分享这样的感受了,如同小时候一样:“他特别需要我,他想我保护他。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怎么说,他足够自保,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希望我来做这件事。我也不是想让他这么依赖我,但我觉得心里很高兴,很难说的那种高兴,特别想——”
“你能别说了吗?”
皇上拒绝分享这种感受。
陈飞卿委屈地看他:“我只想跟你说。”
皇上见他这样子就想逗他玩,使坏心思:“你不妨去和侯爷说一说,朕觉得,你是这几年被打得少了,说不定再被打两顿可以治好这毛病。”
陈飞卿顿时没有了分享的乐趣。
可想了想,他又有点担忧:“我这样想是不是不对?”
皇上道:“随便你,你赶紧走吧,朕和你不熟。”
两人正说着笑,外头传报胡御医来请脉。
皇上有些讶异,让胡御医进来,问:“千草呢?”
胡御医道:“白御医听闻是在家里摔断了腿,暂时不能来给皇上请脉了。”
皇上问:“怎么好端端摔断了腿?没事吧?”
“应该是没有大事。”胡御医心想,白家世代行医,不知出了多少首席,能有什么事。
皇上便让胡御医请了脉。还好近日他的病情稳定了许多,想必没有破绽。
果然胡御医只说了些要保养的官话,便告退了。
皇上有些不放心,叫了机灵的小太监进来:“你去打听一下,白千草怎么突然摔了腿?”
小太监格外机灵,佝着背:“奴婢先前去陪胡御医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御医们在说这事儿。小白大人是家中给他定亲,他不肯,闹了好些天了,昨日夜里又闹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大白大人给打了,把腿给打断了。”
皇上:“……”
白御医他爹也是御医,宫里同时说起两人便用大白大人称呼他爹,若是说他爷爷,便叫老白大人。
皇上想起这里还有一个沾上情字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