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后必须跟随教师在长安附近义诊,学成后进入宫廷或被派往各地,作为国家供养的大夫,防治瘟疫,为百姓义诊,或进入军队随军出征,立功与将士同算。
农学宫分为两部分,一部在江南行宫,跟随太上皇学习,另一部分在京城开御田,以检验江南行宫制作的农具、培育的良种。
百学宫则是其他各种工匠共同授课的一座学宫,在四宫中地位最为低下,考试的门槛也最低,学成的学生将被派往各地,主持修路修桥修河堤修房子修水车修水渠等事务。职位虽然低,好歹也算一脚跨进了官吏的门槛里,还能学认字。
除了培养人才,每个学宫必须定期编书汇集成册呈交皇帝陛下御览,经过皇帝陛下御览后,将通过六部颁行天下,分配地方庠序,民间或有资财丰厚之人,亦可自行购买。
此外,李圣平决定用十到二十年,给每个郡县,再增加至少两所学堂,一所攻文武举,一所设于四学宫之下,由四学宫学成的学员担任教员。旨在为大华不断地培养人才。
四学宫的初步筹划,加上本来就有的文武举,几乎将世家大族对人才的垄断彻底打破。
所以这纸诏书才激起了以王家为首的世家的激烈反弹。
☆、朝争
四大学宫中,百学宫和医学宫的学员学成后更多地是被派往地方执行一些具体的事务,而不是参与权力的瓜分,即便参与朝政,也是以技术见长,务实不管政,这还能勉强被他们接受。农学宫也没什么可说,太上皇在那压着,且农为国本,在国本上下再大的功夫,也没人敢说不对。
麻烦全部胶着在将学宫上。
将学宫出来的人,可以是天子近臣,可以是独掌一军的权臣,而皇帝陛下并不看中他们的出身。
大华一惯重文轻武,除了李圣平手下的武将日子不错,以前不论是藩王还是皇帝,手下的将领过得都相当不如意,这也造成各大世家对人才的招揽,侧重文人儒生,对子弟的培养,也侧重儒道之说。
将学宫一旦成立,打破了重文轻武的传统不说,更将世家大族在人才上的优势全部转化为劣势。
况且李圣平自登基来,对于他们这些老臣,完全不留情面,积怨越来越多,终于在这个时机迸发出来。
这时候翻李圣平的盘,占了天时人和。
天时——天有蝗灾,虽然刚刚才起苗头,但是有蝗虫成灾,就是天子无德的证明。
人和——李圣平之前的求贤诏,提拔了大批未经过科举、甚至没有读过书的人和底层小吏,早已激起学林的不满,现在的学宫诏书,将这种不满推到了巅峰。
四月一日,长安春景已从最盛转向落幕。
按例又是大朝之日,李圣平之前已经与两位先生、暮守一、李长定等人商量了如何应对,连支持他的几个也表示对李圣平的凶残拜服,李圣平又一次刷新了他们对“缺德”的认知的底线。
李圣平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远远不如前世最后那几年缺德,为了以后少缺德,还是这时候缺点德比较好。
大朝会上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了。
每天举行的宣政殿书房小朝会才是大华的决策中心,所有的政令、诏书都是在小朝会上形成结果,大朝会只是一个礼仪,给百官一个面君朝圣、当面质询的机会。
至于有没有用嘛,就要看殿上坐着的那位了。
反正在李圣平这儿,一切反对、质疑都是无效的。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李圣平将最近的事情和政令、人员的调整挑重要的让各省各部的头儿自己宣布了。
暮守一最后一个出列,上奏关于将学宫的筹备事宜。
李圣平将东宫拿出来作为将学宫众教员的暂住、休息之所。
暮守一则贡献了他的侯府作为学宫。
贺老和傻大个儿跟着他进宫照顾他,王老去了医学宫,侯府就剩下几个亲兵,李圣平也另作了安排,等于现在府里无人。侯府又有一个极大的练武场,跑马的地方也有,宅院也多,留下四五十学生不成问题。
李圣平初步打算招一二百学生,重点栽培其中一部分,这部分就跟着亲传师父起居,或者住在学宫里,其他人住学署。
学署是李圣平灭了通敌的三族后留下的宅子,中间竖有耻辱柱,令过往学生唾弃之,以示国贼之耻,辱及先人名誉、后世子孙。这还真挺有用的,后来大凡名字上了国耻柱的,往下数八代都抬不起头来,赋税比别人翻一倍,徭役比别人重一倍,还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少世家子弟实在抬不起头来,举家搬迁至穷乡僻壤,付出三代不科举不入将学宫的代价改名换姓从头建立家业。
在学宫里则有石碑,记载了对外战争中牺牲的将士姓名,以示英雄千古,忠烈不朽,其父母妻子免除一切徭役,并由朝廷按月供养,可见官不拜,遇事可通过将学宫上书直达天听,此外,死一人,便为其家族备一个将学宫的入学名额,无需经过考试,只需保人作保和验三代九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