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里又扒出许多金块,他的上级将领不仅不说他残暴,反大有奖赏,后来大华的士兵有样学样都这么做了,每下一城,一城即化作火海灰烬,致使匈奴元气大伤。
如果不是春旱严重,李圣平顾忌着蝗灾,这场仗不会只打到嘉山就算完。
再说,现在罢手,可以把匈奴再往西边赶赶,西边,可是有更加强大国家存在,让匈奴人先去消耗一下对手的实力也不错。
☆、大军还朝
三月廿八,李圣平率满朝文武出长安城三十里迎接李长定和第一批还朝的北征军。
李长定还是老样子,玩世不恭。
三个多月的屠杀,在他身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身上没有丝毫杀气或者血腥气,若非他全副铠甲,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寻常的长安浪荡儿。
李圣平和他的关系一直很好,李长定没多大就家破人亡了,后来一直被哥哥抚养长大,直到现在成为一等一的大将,立下足以彪炳千古的功勋。
在李圣平面前,他还是那个弟弟,那个淘气顽皮不听话,以惹怒兄长为乐的弟弟。
李圣平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向出征回来的将士敬酒为贺,他掏空了关中所有的酒肆,整整五万坛酒,全部运到长安城外,分给每一个出征回来的将士。
军中的寻常将士不像李长定那样屠了千人还能一脸淡定,所以整支军队显得杀气腾腾,长安城里养尊处优惯了的文臣武将都不禁两股战战起来。
李圣平简单地说了几句慰劳军心的话,一群汉子人心激荡,在李长定的带领下大表决心,气势雄壮,更让没见过血的臣子几欲昏倒。
李长定脸上带着邪笑,在马上和兄长干了一碗酒,兄弟二人冠冕堂皇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待回城路上,等旁人都离得远了,他便笑道:“大兄,怎么不见嫂子?哈……我可是很久以前就说了今天到长安了,您老不会是故意折腾得嫂子下不来地吧?”
李圣平一巴掌拍他头上:“胡吣什么!你也不算算日子!”
“噢噢噢……我侄子出生了?哎呀我还真给他准备了礼物,回头侄子百日宴上,您亲自过目。唉,取名儿了吗?几时生的?”
“还要什么礼物?大胜仗,就是最好的礼物!小名儿叫今生,大名还没取。二月廿七生的。王老想趁这机会给他好好养养,不然守一能还在榻上躺着?”李圣平将儿子大概的情形说了,“走,先回宫,给你的兵接风洗尘,晚上有小宴,就咱们几个,也让你见见你侄子。”
李长定笑眯眯道:“那好极了。”
他们哥俩说了好些话,一路没停,李长定干脆就跟他哥并肩而行。跟在李长定身后的战魁梧,一脸闷闷不乐。
李长定救了他和他那些小子,对战魁梧而言,李长定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李长定一直带着他,走哪带哪,虽然从没个正经的时候,战魁梧却瞅见了他那玩世不恭的面具下的才干和实力。
他对暮守一的印象反而不太好。
李长定是李圣平的亲弟弟,暮守一是李圣平的家奴;论打仗,即使暮守一之前打天下出了死力,现在李长定立下的功劳难道就比他差吗?为什么暮守一是大将军,李长定是右将军?
上次送行,暮守一裹得和熊一样,一看就是久病之相,难道李长定要一辈子被暮守一压底下?
这次可好,李长定回京,皇帝亲迎,暮守一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战魁梧这口气憋了挺久,当然他也清楚俗语说疏不间亲,暮守一和李长定什么关系,他和李长定又是什么关系,所以一直不曾开口提。但是,不提,不代表他什么也不能做。
想到李长定说已经帮他拿到了将学宫总裁学徒的名额,又想到李长定悄悄告诉他的将学宫的入学考试内容,战魁梧早就计较开了。
接风洗尘的大宴是在长安城中汉华宫外举行的,也只有这块地方才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长安城和附近的百姓纷纷端着自己酿的酒,自己煮的菜给将士加餐。
还有胆儿大的姑娘,当即看中了一个魁梧的汉子,便叫爹娘去探口风的;更有胆大的,看见中意的就赶忙塞个荷包,荷包里自然写着自家的住址和排行,希望对方有意就来上门提亲;也有爹娘看中了一个合意的女婿,忙忙的就上去打听婚否八字,一顿接风宴,生生整治成了上元灯会。
李长定、战魁梧、苏子秀、朱长武等出征的将领,与民同乐不久,就被接进宫去了。
李长定一进宫门,就恢复了没皮没脸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香囊荷包塞给战魁梧:“你给我拿着,哎都是皇兄,非逼着咱与民同乐,乐啥?我倒叫人看了一天猴戏,一堆花痴女!”
李圣平听了,顺手又拍他一下:“老实点儿!都是朕的子民!你也是吃过苦的,哪来这不食人间疾苦的脾气!”
“哎哎,我可没吃过苦啊,托您的福,我长这么大,除了打仗,再没受过别的委屈。这不去岁出征就闹笑话了,我把北边的牧草,当成野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