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中地位从未有任何人挑战——那些不自量力的人几乎都是擅长揣摩李圣平心思的,真正有才干的人基本上都对暮守一心服口服,包括李圣平的亲弟弟李长定。
暮守一跟着李圣平走进房间,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他的手还被李圣平牵着哪。
“末将(属下)叩见主公!”武将抱拳半跪,文臣谋士拱手弯腰,一起行礼。
李圣平走到主位上坐下,道:“免礼。坐吧。”
暮守一被他扯着在他身旁三尺远的地方坐下来,被熟人们的目光一盯,连脸都僵了。
李圣平恍若未觉,照常议事:“诸位,今日各项事务如何?”
从张令德开始,每人都将自己负责的部分向李圣平汇总,李圣平边听边和自己记忆里的情况做个对比,没有什么差错,就点点头,这一条就算过了,有问题,就停下来细细讨论。
轮到负责农政的孟之孝时,他将李圣平治下已经统计到的八州二十三省的农耕、天象说了,又道:“北方三州尚未计入,不过朝廷大司农处当有记载,根据属下了解,今岁北方三州大旱,恐秋收难支。”
孟之孝说的不错,他登基第一年确实北方大旱,他在赈灾时顺便扫荡了北方世家豪族,换了些自己人,谁知次年北方出现蝗灾,蝗灾之后又是地动,司天监联合宗正、大典星、望气佐、豪族残余势力发难,迫使他不得不下罪己诏,革除了一批自己的心腹,落下了个不容功臣的名声,此后他要为自己的生身父亲加封晋位以正地位,也被朝臣力劝而止。之后许多年他都和这些人争斗不休,皇权直到翦氏覆灭后才稍稍稳定下来。
“古人说,大旱之后必有蝗灾,今岁除了要赈灾,恐怕还要避蝗。”李圣平想了想,道:“北方三州,向来是豪强根本,朝中之人不会那么简单就放手的,索性咱们今岁不急着要北方三州归附,等明年蝗灾下来,再责问他们个触犯上天,顺势要回来北方三州,革除其豪强世家。今年就先清理朝中的豪强势力,尤其是暗中潜伏的那些世家子,比明面上跳的更可恶!再把司天监、宗正握在手里,明年才好为我所用。”
孟之孝喏一声,又道:“可是咱们手里的人,太少。主公刚刚贬黜了不少人,人才的缺口太大了。”
李圣平道:“这个我已有准备,先征召一些隐士,名单一会给你们。然后提拔一些白身,名单也有。明年定了北方三州之后就开科取士。今年大家辛苦些,共同熬过去吧。你们武将也帮帮忙,别因为是文事内政就躲在一边。”
武将中站在最前面的将领郝富贵当时脸就青了:“主公,咱们哥几个,能写字的都不多啊!”
李圣平笑道:“不会就学——不准找守一学,令德、季仁(余恩字),好好教教他们,尤其是富贵、长武、伯智、仲信几个,都是擅长布阵行军的大将,心中必然有丘壑,稍微教一教就能上手。眼下内政未清,突厥、匈奴又在内乱之中,你们武将除了教育子弟,可不能闲着。”
余恩、张令德忍着笑回道:“属下遵命。”
郝富贵直给暮守一使眼色,暮守一正要求情,李圣平抬手止住了他,道:“守一也有他要学的,你们没事别烦他。还有,守一都听命了,你们也别想着躲赖,明白了吗?”
暮守一苦笑着应了一声,以郝富贵为首的一干武将马上就认命了,齐齐拱手道:“是,末将遵命!”
☆、高歌入长安
孟之孝关于蝗灾的事了结之后,又有关于驻军安排等等,直到第一批油灯燃尽,才算完结了。
李圣平给文书盖完印,交给几人领走,道:“没事了的话,就各自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赶路。”
余恩、张令德和郝富贵都犹豫起来,想说,又顾忌暮守一在,不敢说,只拿眼色觑他。
李圣平察觉到他们欲言又止,转头看看暮守一,暮守一以为他让自己回避,于是道:“主公,元尚有内务未处理,元先告退——”
“不必,你要处理什么内务,一会我陪你。”李圣平拒绝了他的请辞,向诸人道:“有话直说,不用顾忌什么。以后有事无需回避守一,我能知道的他也能知道,见守一如见我,守一的话就是我的话,我在,守一就在。到底什么事,说!”
余恩几人打个哆嗦,李圣平气势外放时他们还真扛不住,郝富贵比两个文臣好点,状着胆子道:“主公,暮大哥这是——”
李圣平看看室内都是自己人,于是干脆牵起了暮守一的手,将他拽到自己身边,调笑道:“以后私下相处,可以叫他主母,懂了吗!”
暮守一顿时窘迫得满脸通红,余恩等人俱是一愣,继而嬉笑着朝暮守一拱拱手:“主母安好!”
暮守一更加窘迫,道:“主公玩笑了。”
李圣平摆摆手,道:“虽是玩笑,也有十分真心,今天就是告诉大家一声,我不打算遮着藏着,你们没有反对的意思,我很欣慰。”
余恩等人忙道:“属下自然以主公马首是瞻,主公说是,就是。暮